那女扮男裝的女子,雖身著廣大的男人衣袍,倒是容顏嬌美,一眼就看得出是個絕色的雌兒。恰是衛雁。
鄭靜明亦是豪氣之人,心道:“八千兵馬,願為我做前鋒探路,我懼之何哉?但有甚麼不對的苗頭,橫刀立斬便是。若能速速脫困,打擊宇文睿的勢氣,好處豈是一點半點?”
卿岑搖點頭,“世子!用人不疑!”
鄭靜明又瞧了他一眼,咬了咬牙,戴上頭盔,手持長劍,低頭衝出帳去。
號角聲鳴起,軍中騷動起來,有人不斷大喊“敵軍夜襲,備戰!備戰!”
到了後半夜,很多鄭家軍被凍得醒過來,手腳兀自顫栗,心中哀鳴不已。鄭靜明在大帳中來回踱步,亦是擔憂本身因信賴卿岑而有所喪失。
鄭靜明早將世人行動言語皆瞧在眼裡,隻故作不知。
接著,在大營四周,俄然衝起一陣震天巨響。接著,就有熊熊大火,燃燒而起。方纔衝營而入的黑甲兵,頓時陷於火海。鄭家軍內,頓時爆出一陣熱烈的喝彩之聲。一時士氣大震。
她感喟一聲,苦笑道:“為救一個長生,卻要我錯失眼看鄭家軍和鄭靜明受挫的大好良機。我真說不出,內心是甚麼滋味!”
鄭靜明向帳前站立的卿岑看去,隻見他神采淡然,乃至帶著一絲笑意,徐行走向本身。鄭靜明心中不定,朝將領們道:“隨我殺出去……”
卿岑遙遙頭,道:“世子,小生說過,此戰是為世子,也為小生本身。小生彆無所求。還請世子不要再問。”
他隻說了前半句,而話中想表達的意義,卻在後半句未曾出口的那幾個字中。
將領們對卿岑鄙夷道:“哼!一個窮酸墨客,也配向我鄭家軍獻策!你等著被斬首示眾吧!”
鄭靜明慚愧不已,更加挺直了背脊,緊緊握著劍柄,道:“卿岑,你究竟是何人?你那八千從眾,又是從何而來?你若此後肯為我所用,我必許你一世繁華權力。”
鄭靜明隻覺手中的劍柄,就要被本身捏斷,如許一個神出鬼冇,又對本身瞭如指掌之人,不能為本身所用,如何能放心留他活著上?
鄭靜明道:“兵不厭詐,宇文睿如有此舉,也不奇特。可白日廝殺久矣,我軍早已倦怠不堪,如何續力迎戰?”
俄然,營前傳來嘶喊之聲。
卿岑道:“夜間荒漠露重,宇文睿之兵馬耐久安營於田野,慣於夜戰。鄭家軍卻常在京中,遠來怠倦,糧草不盛。隻恐其夜間突襲,殺我等一個措手不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