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話,說的那幾個將領都低下頭去,誰也不敢再說。
“你們是想捐軀汝南軍,踏著他們的屍身奪得勝利?”鄭靜明冷冷地開口,“莫非你們忘了聖上旨意?聖上要的,是活生生的汝南雄師!是可覺得他效命的精銳軍隊!你們以為,失了這隊人馬,本將歸去後,是有功還是有罪?”
那人年已半百,卻身直腰健,走路生風,模樣平平,通身帶有一種與身上襤褸衣衫毫不相稱的煞氣,鄭靜明隻瞧他走近兩步,就已悄悄驚奇,此人武功之高,深不成測……
卿岑笑道:“是助世子,亦是助小生本身。小生助世子脫此困,隻為替一小我求個恩情,請世子饒彆性命,不得究查其傷了介弟之罪。”
鄭靜明不由更是迷惑:“這麼說,卿岑曉得是何人傷我三弟?而此人,又與卿岑有些乾係?”
“世子,隻怕,此戰您取勝不易!”
卿岑笑道:“小生便知,世子是明理之人。”
鄭靜明驚奇道:“卿岑,是你?你……”
幾個將領暗道不好,紛繁抽出佩刀,欲衝至帳外。
一名鄭家軍將領忍不住罵道:“八千人馬,能頂何用?不要大言不慚,在此擔擱我等時候!”
卿岑笑道:“小生自是有掌控,纔敢來營前獻計。如當代子欲請陽城兵力前來援助,一來路途悠遠,恐一日以內冇法達到。二來陽城大亂,民氣不穩,鄭三公子被刺客重傷不起,實在難當世子厚望。”
一名家將道:“本覺得那宇文睿已不成氣候,誰料他竟能集結如此多的兵力。此行我們帶有很多汝南軍馬,原可壓他一頭,隻可惜汝南軍馬與我們不是一條心,作戰之時,草草對付,眼瞧著我們鄭家軍往前衝,他們卻隻在火線做個模樣。”
前有泥沼,擺佈被圍,獨一後路可退,鄭靜明墮入如此難堪地步當中,心中自是憤怒非常。自午後廝殺起,直至傍晚,荒漠之上,血流成河。成堆的屍身被兩軍賣力善後清算疆場的兵士彆離拖向己方營前,放在堆高的木枝上燒煉。擦身而過的兩名敵對兵士,不經意地對視一眼,神情倦怠而麻痹。他們之間本冇有仇恨,不過各為其主……
一個開朗的聲線,從帳彆傳來。
另一名家將道:“我方被圍於泥沼,非是兵力不濟,乃敵方占有天時罷了。若能突破擺佈任何一方出口,便可破此死局。末將覺得,明日當以汝南軍管束右方敵軍,我方主攻左邊之敵。徹夜憩息一晚,養足精力,明日以最好狀況應戰,該令宇文睿那賊子曉得我鄭家軍的短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