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文王嘲笑道：“待本王大業得成，地宮萬眾將不必穿越於暗道，正大光亮地舉頭行於人間，隨心所欲，享儘繁華，莫非不比縮在地下刺探那些小道動靜調換小小報酬強很多？爾等昂藏七尺，龜縮於地下，認一稚女為主，爾等不羞，本王都要替你們臉紅！她雖幸運得取冊印，能申明甚麼？莫非爾等信她有統領地宮之才？此女不過是右護法用來掩人耳目的傀儡！他本身不能名正言順地繼任聖主之位，便尋來這無知稚女，大要上忠心攙扶，公開裡操控玩弄，右護法野心昭昭，爾等看不出來？”

一清冷的女聲，由火線傳來。

海文王眸光閃動，抬起手，欲打斷她的話，“你有何資格……”

衛雁細心看去，海文王身後的鬼麪人，麵具左邊，刻有羽毛圖案，而先前膜拜她的那些宮眾，皆是麵具右邊刻著圖紋。本來跟隨擺佈護法的人，憑著麵具便可分清楚。

一個稍顯陰柔的男聲傳來，門被從外翻開，海文王身穿甲冑，舉頭走了出去。他身後跟著數十名鬼麪人。

“左護法，陽城冊印在此，你還不認輸？”

染墨身前的一人言道：“左護法，近年來你不竭劫奪百姓財物充為糧餉，強抓壯丁為你賣力，你的名聲，在百姓心中，早已與山賊悍匪劃一，若你再持續執迷不悟，枉送宮世性命，怕是最後隻會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了局！現在聖主不計前嫌，願接管你的歸順，何不洗心革麵，用心為地宮辦事？”

見世人麵麵相覷，拿不定主張，染墨便走上前去，“大師……”

她朝前邁出數步，超出世人，走向海文王。

“誰願妻離子散，成績彆人霸業？誰願永訣故鄉，為旁人賣力？戰死疆場者眾，載譽而歸者多少？位極人臣者有之，能得善終者多少？”

“獲得陽城冊印又如何？此約乃本王與赫連郡所訂，與爾等何乾？現在本王與赫連郡誰都冇能獲得此物，便算打平，就此作罷，本王何用向爾等低頭？”海文王嘲笑道。

染墨低低笑出聲來，朝海文王身後的宮眾道：“本來你們誓死跟隨的海文王，就是如許的幾次小人！可想而知，即便某日他幸運得了大權，也一定記得曾經向你們承諾過的高官厚祿。嘖嘖，我染墨與這等小報酬同級護法，實乃奇恥大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