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文王眸光閃動，抬起手，欲打斷她的話，“你有何資格……”

“右護法這話說得未免太早了些！”

“猖獗！”

染墨低低笑出聲來，朝海文王身後的宮眾道：“本來你們誓死跟隨的海文王，就是如許的幾次小人！可想而知，即便某日他幸運得了大權，也一定記得曾經向你們承諾過的高官厚祿。嘖嘖，我染墨與這等小報酬同級護法，實乃奇恥大辱……”

“左護法，陽城冊印在此，你還不認輸？”

海文王神采變了變，當日之言，的確是有縫隙的。若染墨揪住這點不放，本身不肯認輸，倒的確顯得非常無恥了。可要他認輸，就劃一於叫他平生不得有介入王座之心，他已經走到明天這一步，眼看就能成績一番霸業，此時放棄，如何甘心？

“誰願妻離子散，成績彆人霸業？誰願永訣故鄉，為旁人賣力？戰死疆場者眾，載譽而歸者多少？位極人臣者有之，能得善終者多少？”

驀地一聲斷喝，她怒容相向，截斷了他的話頭，“你現在還是左護法，不管你承不承認，我具有幽冥聖物，奏得出幽冥之聲，遵循宮規，我就是聖主！你有何資格打斷我的話？”

染墨反唇相譏：“當日你與赫連郡商定之時，很多人皆在場，有人可證明，你隻說冊印若被旁人獲得，便此生不得再行謀反之事，並未言明，那人必須是赫連郡！現在你欲出爾反爾，自食其言？”

海文王嘲笑道：“待本王大業得成，地宮萬眾將不必穿越於暗道，正大光亮地舉頭行於人間，隨心所欲，享儘繁華，莫非不比縮在地下刺探那些小道動靜調換小小報酬強很多？爾等昂藏七尺，龜縮於地下，認一稚女為主，爾等不羞，本王都要替你們臉紅！她雖幸運得取冊印，能申明甚麼？莫非爾等信她有統領地宮之才？此女不過是右護法用來掩人耳目的傀儡！他本身不能名正言順地繼任聖主之位，便尋來這無知稚女，大要上忠心攙扶，公開裡操控玩弄，右護法野心昭昭，爾等看不出來？”

衛雁頓了頓，轉轉頭，麵向世人，漸漸走向銅座。她一麵走，一麵以目光掃視世人，“我自知陋劣無能，冇有統領地宮之力，然我身側有諸位前輩！我願聽取諫言，根究公道，謙虛受教。我為聖主，必與諸位同領地宮！毫不會以一己之私，為一家之興，圓一人之願，而鄙視天道，忽視性命！地宮不是邪教，不是賊匪，爾等更不是流寇。我願重興地宮，與諸位同謀正道，使宮眾以身為地宮之報酬榮，使地宮之名為天下所頌。我知此路漫漫，實際之期遙遙，然我還年青，諸位還安康，建淩雲之閣非一日之功，立繁華大業亦非一日得成。我並不急功近利，亦不戀棧權力，待有一名德高望重，能令地宮世人至心佩服的能人呈現，我願親身傳授幽冥之聲吹奏體例，雙手奉上幽冥聖物，讓出聖主之位！即便那人，就在此時現在立於我的麵前，隻要諸位佩服，我退位讓賢，絕無牢騷！”(未完待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