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脊挺直,盯視雍王,眼中毫無懼色。
好久,宇文勁方抬手道:“罷了!”
一陣短促的馬蹄聲起。一人金冠玄袍,肝火沉沉,在頓時俯身、長臂一伸,將來不及遁藏的衛雁拋在身前頓時。
他身著蒼色錦袍,腰佩美玉,刀刻般棱角清楚的臉上,一對濃眉,敞亮的眸子輕瞥著衛雁,以目光表示她不需惶恐,然後屈膝:“啟稟皇上,衛雁乃是玉欽未過門的老婆!因玉欽身份寒微,不敢以此小事滋擾皇上,故而祖父和父兄未曾上報。”
帝後去後,眾朝臣圍著衛東康和靖國公扣問個不斷。
衛雁見他低首沉默,順勢而去,她的髮絲在風中高低垂起,鼓風的寬袍來回飄零,仿似一朵輕雲,渺渺然飄於天涯。
“微臣老婆衛氏,最是端方淑慎,她品性高慢,潔身自好,絕非王爺口中,那等不貞女子。”
衛雁雙手發顫,氣得說不出話來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他向前伸脫手,想拉住她,幾番掙紮,最後寂然將手放下了……
宇文睿冷嘲笑道:“那麼你與本王呢?本王出入你的香閨,如同本身的後院……”
衛雁避開人群,走在巷道上。一回顧,瞥見她方纔“選定”的未婚夫婿徐玉欽,含笑立在身後。更有一群年青公子,正向二人張望著,見衛雁回眸,人群中爆開一陣讚歎之聲。
“王爺!衛雁蒲柳之姿,非是賢淑之人,王爺何必執迷不悟?”衛雁拍拍身上的灰塵,站了起來。“若果王爺當真認定,此生非衛雁不成,為酬王爺一腔真情,那麼,請王爺奏請皇上,衛雁願等!”
叮嚀宮人:“衛氏女,技藝超凡,賞煙霞絲十匹,東珠十斛。靖國公次孫,文采出眾,賞文房四寶一套,象牙弓弩一對。”
徐玉欽被掀倒在地,尚來不及起家,雍王第二拳又已襲來!
想到這裡,他忽地紅了臉。
衛雁抽泣著,不敢抬眼看他。
“脆弱?你說本王脆弱?”宇文睿鬆開了手,後退一步,對於衛雁給他的考語,他冇法接管。
一個苗條的身影越眾而出。
聽她又道:“或者,王爺請回身,瞧瞧您多年來,辛苦建起來的基業,那些誓死跟隨您的朝臣,那些為您拋灑熱血的兵馬,阿誰近在天涯的寶座……您都能捨棄掉麼?如果您能,衛雁馬上便同您走!江山廣寬,同您一起浪跡天涯!”
一起猖獗顛簸,衛雁不住乾嘔,眼淚涕水都被風沙嗆了出來。
“王爺,慎言!”衛雁神采發白,料不到向來慎重的雍王,竟為一時之氣,變得如此老練。“臣女之父意屬王爺,可現在,是不成能了?王爺又何必傷人傷己,執迷不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