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她的嫂嫂、姐姐們一起，汙血糊了臉，臟兮兮的，可隻要見了她們，不止是兵士，連來幫手的百姓都結壯很多。

思及當時模樣，燕清真人深吸了一口氣。

孫祈眼冒金星，渾身顫栗。

阿誰渾身浴血的年青婦人在朝陽的映照下，燦然極了。

現在的江南行宮，孫祈陰著臉看著笑容滿麵的劉皇太後。

燕清真人朝顧雲錦行了道禮：“夫人容貧道算一卦。”

孫祈聽了這話，氣憤極了：“朕那裡想到太皇太後真的會胡塗透頂了！她要真扶著孫恪登基，朕還能明白她，可她讓蔣慕淵去坐龍椅，她還記不記得，這是孫家的天下！蔣慕淵不姓孫！”

“甚麼小公爺，”劉皇太後憤恚，“阿淵想當天子爺！哀家就說，不該讓他歸去！”

他身邊的內侍霍公公見狀，忙彌補道：“傳聞小公爺一歸去，慈心宮就重新催促安排即位大典。”

第二日是曹太保，第三天是馮太傅，一人一篇，罵得孫祈狗血淋頭！

阿誰時候，誰也冇有生過取而代之的心。

孫祈心中煩躁，以點頭做答。

冇有大肆指責順德帝甚麼，隻把槍頭對準了孫祈。

都城固然被順德帝放棄了，但大夥兒並不是冇有希冀，另有將士們冇有放棄，另有救兵在路上……

他絞儘腦汁，與其彆人一道潤色了幾次，看著是鏗鏘有力了，便呈給了孫祈。

下定決計，燕清真人去慈心宮見太皇太後，又去六部衙門見了蔣慕淵。

不說他們穿一條褲子，他的媳婦女兒都還在慈心宮裡頭呢，他敢跟蔣家對著乾嗎？

罵得那叫一個暢快淋漓。

都城被圍的時候，他也曾換了一身裝束，改了些許五官，以一個淺顯的懂些醫術的雲遊羽士的身份，在城中救治傷員。

氣得孫祈將文章狠狠扔在地上，跳起來踩了好幾腳。

“就是這個理，”劉皇太後忙道，“自打聖上跟著先帝爺南下，太皇太後留在舊都，居慈心宮，就等因而在大長公主的安排下了。

可這還是第一篇，跟之前催他回京普通，北邊連續送了三日。

“您的意義是……”孫祈咋舌，“蔣家敢逼皇祖母？不，他必定敢，他都敢篡位了，他另有甚麼不敢的！”

劉皇太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，猜想道：“聖上，這真的是太皇太後的主張嗎？”

扛著壓力昂首挺胸，比聽之任之艱钜太多了。

天機既然不能流露，那作為凡人，他能做到的也隻要順從本心。

他說這些是天機，是天命，那就是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