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，人算不如天年，我就是得瞭如許的運氣，親目睹了簪子，拿到了當票。”

閔老太太想看卻看不著，就隻能端著，一腔火氣衝顧雲錦去：“你這又是甚麼事理？一個女人家，拿瓷片劃丫環的手？明兒個我讓人給你把匕首、再給你刀槍棍棒，好不好啊？”

石瑛兩個字，顧雲錦說得重了兩分，落在楊氏耳朵裡，一時候茅塞頓開。

而顧雲錦隻淡淡掃了一眼，就把帕子和當票拿給楊氏比對。

“混賬！”閔老太太氣得直拍幾子，“牙尖嘴利，逞口舌威風，哪個教的？”

石瑛瞪大了眼睛，難以置信地看著顧雲錦：“表、表女人……”

顧雲錦從荷包裡取出當票，遞給楊氏：“誆冇誆，我都拿返來了。”

顧雲錦似笑非笑看著她，道：“那天尋不到東西，你三言兩語圓疇昔的時候，是不是很對勁？

就算顧雲錦揪著死物不放，也是在給自個兒、給顧雲齊運營，東西進了北三衚衕，今後都是顧家兄妹的了。

楊氏心神不寧，反手扣住顧雲錦的手，才堪堪穩住情感。

顧雲錦說得一點也冇錯，彼時有多暗自對勁，現在石瑛就有多狼狽鎮靜。

顧雲錦一副體貼模樣，道：“大舅娘，當票是我問德隆借來的，以後要一模一樣還歸去，您可彆手一抖給弄壞了。我好說歹說，人家才肯借的，我就是拿返來跟石瑛的指模比一比。”

石瑛的身子顫顫，指尖那麼一道口兒，血流得未幾，可她就是感覺痛，沿著指節手臂一起痛到了心肝肺。

“當票呢？”楊氏顫著聲問顧雲錦，“當票讓我瞧瞧。”

前者是惹人笑話，後者是被戳著脊背指指導點，兩害相較取其輕，楊家費了多大的力量才把年紀悄悄的徐硯扶到侍郎的位子上，絕對不能損在這兒。

就閔老太太如許的，還嫌棄彆人眼皮子淺？

石瑛一個踉蹌，渾身的力量都被抽乾了似的，一下子冇站穩，重重摔坐在地上，掌心扶地，恰好按在一塊瓷片上，痛得她慘叫出聲。

她能忍婆母出身、學問、手腕、人脈，但她受不了閔老太太的因小失大、眼界陋劣。

你必然想著，冇憑冇據的誰也拿捏不了你，府裡見過石氏老太太簪子的人冇幾個了，東西進了德隆，人家講端方，不會傳出來的。

老太太那眼皮子深的，反倒是要坑了兒子的官運出息。

但是，這些話她一個字都說不得。

越說越不像話，閔老太太再也耐不住，幾子上冇有順手的東西了，她撐著羅漢床彎下腰去，從地上拿起一隻鞋子來，劈麵朝顧雲錦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