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雲錦越想越好笑,歸正已經笑出聲了,她也不會硬要憋歸去,眉眼彎彎看著閔老太太,問道:“府裡能有甚麼開消呀?老太太您平時不出門、不采買、也不宴客,每月的例銀、逢年過節的紅包,攢一攢,一年也有很多了,如何還跟大舅娘要銀子呢?”
楊氏鬆了一口氣,再看閔老太太和顧雲錦麵色,心又提到了嗓子眼。
我當時問石瑛,她說那四樣東西小,指不定落到哪兒去了,我聽著有理,就冇有再問,哪曉得不過十來天,我竟然在典當行裡見著了!
不是長得都雅嗎?不是江南蘇家出美人嗎?砸個稀巴爛纔好!
我聽人家比劃,嘿,還是個熟人嘞!人家說的清楚就是石瑛!”
身子微微晃了晃,楊氏恨不得掰開閔老太太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甚麼,這已經不是手頭緊不緊的題目了,而是填房擅自讓人典當原配的陪嫁,京裡的那些流言眼瞅著要坐實了。
石瑛大駭,猛得昂首,孔殷道:“表女人莫要胡說,簪子不見了,您內心焦急,也不能血口噴人的。東西都在庫房裡,奴婢如何會去當鋪呢?冇有的事兒?”
顧雲錦道:“是與不是,看了東西就曉得了,賈家大娘買下了,東西就在北三衚衕,大舅娘隻要讓府裡曾見過石氏老太太的白叟們去看看,總有人認得清的。”
再說了,我們將軍府裡的女人大大咧咧的,戴的金飾少有那麼精貴的,太太出閣前,老太太也冇帶她看過甚麼好貨品,真論起來,太太的目光還冇我好呢,我這四年間,二姐姐都教了我很多。”
她沉沉瞪著顧雲錦,若小丫頭電影是恥笑她,那也就罷了,恰好顧雲錦眼中的笑意燦然,一副至心愉悅的模樣,反倒是更讓人恨得咬牙切齒――不是調侃低看,而是正兒八經感覺此事好笑,當作了一出笑話。
楊氏訕訕:“都三十幾年前的事兒了,誰還能記得那麼清楚。”
閔老太太的臉卻比鍋底還黑了,顧雲錦不管說甚麼事情,都不忘損她一番,翻來覆去講她疇前苛待徐氏。
以是,顧雲錦隻向閔老太太發難了。
德隆背靠皇親,這動靜隻要在宦海勳貴之間留出一兩句來,那徐硯就慘了。
賈婦人在當鋪裡收東西時發明的簪子,這番說辭,是顧雲錦跟她籌議好的,也不會讓侍郎府裡的人狐疑。
提起徐硯,閔老太太還冇反應過來,楊氏已經聽懂了。
顧雲錦輕笑了聲:“您不奇怪,您拿出去當呢!還是拿去了德隆,您不曉得德隆是甚麼來源嗎?您不在乎我們太太,您總該為大孃舅考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