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夏搖了點頭,遊移道:“您不是說,主子跟做主子的計算,是自墜身份嗎?”
顧雲錦福身道:“外祖父,我是冇甚麼事兒,倒是二姐姐,傳聞昨日嚇壞了呢。”
“你學她做甚麼?”顧雲錦撅著嘴笑了,“學她欺上瞞下?還是捧高踩低?”
這會兒得了顧雲錦一句準話,念夏暴露笑容來,考慮著道:“女人,實在不管您是甚麼樣的性子,您自個兒舒坦最要緊,隻是、奴婢隻是說,奴婢怕是學不了畫梅女人那樣,您彆嫌棄奴婢。”
念夏與顧雲錦年紀相仿,要她說,這個女人也不難服侍,在將軍府那段日子,念夏還是很舒心的。
“我們是甚麼人家?”顧雲錦看著念夏的眼睛,道,“我們是將門,上了疆場,有甚麼將軍士卒之分?
念夏的爹爹跟著顧老將軍進過虎帳,做些跑腿的活計,認了些字,他一心上疆場打內奸,卻傷了腿,隻能回到將軍府裡。
昨日徐老太爺大略是真想去看看她的,隻是閔老太太攔著,叫他打了退堂鼓。
顧雲錦抱緊了引枕,想起今後事情,歎道:“她就不是個好的!她如果難堪你,你彆虛她,該刺就刺疇昔。她自個兒都一屁股胡塗債,她敢告狀,就叫她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小手白嫩,五指纖長,指甲蓋修得圓圓的,如許的手,下棋操琴倒是都雅,動起手來,怕是冇甚麼力量。
要不是府裡嬤嬤來挑人時,滿口承諾是送去女人身邊,能讀書認字,她家裡才捨不得讓她進府做事。
念夏心機淺,見顧雲錦不是談笑逗她玩的,懸著的心也落下來了。
顧雲錦忍俊不由:“那你看我這拳頭呢?”
“女人,”念夏果斷地點了點頭,“今後您要經驗畫梅那樣不長眼的,您儘管讓奴婢去。”
念夏有些懵:“您真想親身脫手呀?”
若不能叫人從心底裡畏敬,再端著架子坐在上位,也會在背後叫人看不起、說閒話。
總歸她是女人的丫環,女人指東她就往東吧。
直到來了都城。
幸虧念夏方纔出世,她前頭是三個光屁股的小子,老爹添了個水嫩嫩的女兒,一下子撫平了傷腿的痛苦,把念夏當寶貝一樣寵著。
徐令婕打了個寒噤,顧雲錦的聲音瘮得她心慌。
我祖父揮長槍殺敵時,莫非還要先算算,‘這個頓時的是將軍,與我名號相稱,我能與他一較高低,阿誰是冇名冇姓的小兵,我不能殺他,不然失了身份’,兵戈如果這麼打,那還像樣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