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傷好之前,不準再喝酒了。”豈料做仆人的並未見怪,隻是稍稍板了臉,語氣然暖和地叮嚀了一句。
兩人均是一愣。
“……”充滿棗香的甜味甫一入口,羅錚幾近渾身一震,彷彿雙頰也“噌”地熱了起來。藉著瓷盅的遮擋,他悄悄地吸了口氣,漸漸把那人的體貼和盈滿全部口腔的苦澀嚥了下去。
可這小小的“失禮”極有結果地挽救了赫連傾的好表情,羅錚誤打誤撞倒讓氛圍和緩了很多。
魏武視若無睹,麵無神采。
羅錚並非不知深淺之人,赫連傾對他的寬大早已到了放縱的境地,就像現在二人的並肩而行,和偶爾四目相對的低聲扳談。
是以羅錚想也冇想就否定道:“並無此事,隻是夜裡聊了幾句。”
小二在前頭殷勤地推開了雅間的門,羅錚話音剛落,赫連傾抬腿的行動一頓,麵色稍沉,但很快又規複如常。
“是。”羅錚看了看赫連傾麵色,幾近忍不住要下跪認錯。不但為了洛之章,還為了葉離。
“莊主並非真要罰你,”他苦口婆心道,“你聽他那語氣,並未起火。如果甚麼時候跪累了,便起來罷。我也不好整日坐在這陪你啊……”
菜已上齊,赫連傾抬眼看了看坐在劈麵的人,對那一臉的苦衷重重不太對勁。
赫連傾揚了揚眉,給彆人夾菜的倒是一臉不成思議了,這呆蠢的木頭!
洛管家暗自感喟,扳連了魏武,讓他非常有點過意不去。
但是越是如此,他便越是要守好本分,恐怕孤負那人一丁點的至心相待。
“哦?”赫連傾挑了挑眉,洛之章那張嘴,“怕是冇甚麼好話罷。”
想了想感覺這句很多餘,又彌補道:“部屬失禮了。”
他將擺在一側的蜂蜜紅棗羹悄悄地放在羅錚麵前,等人回神看向本身。
“……”羅錚躊躇了一瞬,那天說的事情怕是會讓麵前人不悅。
“都聊了些甚麼?”並未對喝酒之事多做糾結,赫連傾又問了一句,心底暗歎,要想讓麵前人主動說點甚麼,約莫要比及下輩子了。
雖說麵色如常,可泛紅的耳朵還是出售了羅錚,赫連傾見他如此,便一早轉開了視野,裝出一副未曾發覺的模樣,心底笑歎麵前人臉皮要再厚些纔好,便不會如此輕易難為情。
葉離未分開靈州的事要說,葉離那天的話也要說,可事關陸夫人存亡,事關莊主十五年來的深仇血恨……
竟是因為本身之前喝了苦澀的湯藥……
“如何?”
洛之章坐在一邊費儘口舌,也冇能讓端方跪著的人站起來,乃至連話都冇跟他說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