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淚如斷線的珠子,一顆又一顆連綴不斷,落在蕭胤的手背上,帶起一片熾熱。
她先是冷冷看了虞江尋一眼,隨後跪在蕭胤腳邊,神情格外悲愴。
她倒打一耙的本領越來越諳練,一番話說下來,賢嬪瞠目結舌。
虞江尋低聲道:“不是甚麼大事,陛下不要擔憂......”
萬一她俄然發瘋,再次傷了虞江尋可如何辦。
虞江尋將衣衫撩了上去,還未開口,德妃就先滿臉笑容地施禮,低聲道:“陛下,虞mm她方纔不謹慎撞到鋒利的石頭上,肩頭阿誰處所傷著了。”
他有些無措,抬起手用龍袍擦拭著她的眼淚。
他彷彿真的有些怕,怕虞江尋不肯愛他,不肯爭寵了。
賢嬪看著麵前緊緊相擁的兩人,尖聲道:“陛下,她都是裝出來的,臣妾真的冇有推她,您可千萬彆被她用心扮不幸的模樣給騙了啊!”
虞江尋不敢做出這類逾矩的行動來,蕭胤就主動將本身的龍袍湊了上去。
虞江尋倏然落下一滴清淚,掛在清臒的下巴處,欲落不落。
她聽到了甚麼?
蕭胤為她順著脊背,低聲道:“不哭了,朕不是說了信賴你麼?不要累,朕會為你做主的。”
想到這裡,蕭胤沉聲道:“賢嬪從現在起,剝奪封號,降為采女,馬上打入冷宮!”
蕭胤看向她的眼神不複昔日的溫情,陌生到好似從未熟諳過她。
他的行動輕柔到幾近感受不到,虞江尋再次皺眉時,他終究壓著火氣問了出來:
蕭胤冷聲說。
聽到她這麼說,方纔還哭得慘痛的虞江尋,俄然就這麼衝著賢嬪對勁一笑。
她們來行宮待的時候也充足長了,這傷口早已病癒,隻是結疤以後,疤痕難消。
隻是這麼一個簡樸的行動,德妃都看得怔愣了。
上好的膏藥塗著,倒是還算有效果,現在隻能瞥見淡淡的褐色。
他喃喃了半句,俄然揚起了聲音:“但是你做的事情,實在讓朕冇法信賴!”
虞江尋的下巴悄悄擱置在他的肩頭,像是真的累極了,幽幽道:“嬪妾冇想到,本來真敬愛陛下會過得這麼痛苦......”
恰幸虧這傷口之上,又添了新的傷。
此時現在,鮮血仍在遲緩流著,而這個位置,剛好是虞江尋曾經為蕭胤擋了一箭的處所。
實在虞江尋這傷並不嚴峻,隻是看著有些嚇人罷了。
到底是被帝王寵嬖到甚麼境地的人,才氣肆無顧忌地用龍袍擦拭著眼淚。
“阿尋,你彆哭啊。”
如果任由她待在後宮,隻怕虞江尋自此無一日安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