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後孃娘，臣女是來求您一道懿旨，消弭臣女和陸予墨的婚約。”她跪地挺直，語氣果斷。

德妃將她扶起來，“太後孃娘，臣妾本日是有要事稟告，剛好縣主也好，也一起聽聽吧。”

她內心已然驚起千層浪，上回見過德妃，並不想挑釁是非的人，為甚麼俄然呈現？

"臣妾連夜審了成梵刹的知客僧，倒查出件蹊蹺事。"

一顆紅豆滾到炭盆邊，被火星舔舔著伸直成焦黑的恥笑。

"陸家公子在梵刹私通的原是這丫環。"德妃將帕子輕飄飄擲在案頭，血跡在晨光裡洇成暗梅，"不幸翠煙女人後頸還烙著守宮砂，這般明淨身子配陸家，倒也不算屈辱。"

二人從太後宮殿出來，德妃俄然密切地扯住宋清歡的手，“縣主，不如陪本宮去禦花圃逛逛？”

宋清歡跪著的身材轉了個彎，“插手德妃娘娘。”

"本宮最顧恤懂事的孩子。“德妃俄然將殘花彆在她鬢間，"縣主生得極美，明楚尚未結婚，側妃之位配你倒也......"

她指甲俄然掐進宋清歡虎口，"穿豐富些，蠻夷落下的病根可不易好。"

宮女捧著的茶盞俄然落地，碎瓷中滾出枚鎏金耳璫，恰是宋明珠昨夜戴過的款式。

殿角銅漏滴答聲裡，宋清歡看著德妃袖中暴露的玉鐲，總感受有些熟諳，彷彿在那裡見過。

宋清歡曉得，德妃這是在為宋明珠擺脫，乃至不吝捐軀一個無辜的丫環。

"臣妾也是今晨才知。"德妃丹蔻劃過宋清歡顫抖的肩，"臣妾想著那陸公子到底是與縣主有婚約，那婚約又是太後賜下的，以是纔不得不過來稟告，這等肮臟事......"

“德妃娘娘為何要幫她？對娘娘來講，那隻是個無關輕重的小人物，不是嗎？”宋清歡當真百思不得其解。

宋明珠將嫁妝裡的珠釵儘數掃落在地，銅鏡映出她腥紅的眼角："娘，德妃娘娘當真這般說？"

德妃究竟想做甚麼？

她的眼中儘是驚奇，這位德妃……可不簡樸。

宋清歡趕緊叩首，“臣女不敢，隻是昨夜產生了一件大事。”

“臣女服從。”宋清歡低垂的眼眸儘是迷惑。

"太後孃娘萬安。"德妃扶著翡翠步搖跨過門檻，鬢邊垂落的東珠正掃過宋清歡後頸。

德妃笑笑，“再無關輕重，也自有她本身的位置和代價。她的命，本宮不在乎。可她背後是宋家，一個侯府比不得國公府，卻也舉足輕重。再者，你的那位大哥，不是個簡樸的人物。一個宋明珠，本宮保得下，也殺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