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哭鬼的神情有一刹時慌亂了。
“不要扯謊哦~哄人的小孩長不高的。”
“若問你辜爾東的事,你會曉得麼。”趙棗兒勾唇一笑:“又該輪到我了吧?”
女鬼緩緩把臉轉向趙棗兒,用下巴指向鏡子,鏡子上閃現三個字:出去了。
“曉得啦。”趙棗兒承諾著,問了幾句家裡的環境,便掛了電話。
兩部分的條記間是冇有特彆間隔的,趙棗兒想了想,合上條記,摸了摸書脊,隨即拆開皮套,果不其然,書脊上有一道非常較著的陳跡,把條記本一分為二。
“甚麼時候返來的?”
“朋友啊。”愛哭鬼眨了眨眼睛:“你為甚麼都問關於我的事?”
三嬸的脾氣還是,說掛便掛了,聽筒裡隻剩一陣忙音。
從病院回公寓的路上,趙棗兒腦海裡還轉著辜爾東的事。與莊祁提及辜爾東的時候趙棗兒有所儲存,不但是因為辜爾東那句意味不明的“你的耳朵”,還因為愛哭鬼。
愛哭鬼也姓辜,它與辜家,會有甚麼聯絡嗎?
“先答覆你:我是天生的。現在我問你:你的原名是甚麼?”
“媽――是我。”
“辜幸海。榮幸的‘幸’。第二個題目:姐姐和農戶是甚麼乾係?”
愛哭鬼有些遊移地點點頭。
“曉得了。”
“方纔。”愛哭鬼跟著趙棗兒走近廚房,聲音脆脆的,非常清澈,冇有一點兒哭腔。
“如何俄然打電話返來了?”
1987年年底,辜家最小的兒子辜爾東從悠遠的大洋此岸迴歸故國,回到大陸南邊故鄉的度量。但等著他的,並不是溫馨殷切的故裡。
“如何不算?”趙棗兒一本端莊:“一個題目換一個題目,這是約好的。我問你哦:你知不曉得辜家?”
“好吧,另有甚麼題目?”趙棗兒直起家,冇有逼愛哭鬼太緊,她看得出愛哭鬼有些不甘心。在套話、探聽諜報的時候,必然要循序漸進,見好就收,不然會適得其反。
“等等!”趙棗兒倉猝道:“嬸兒!我想問問可喜有冇有一本條記,套皮的那種記事本?”
“它說――今晚七點,爛尾樓不見不散。”
“如何俄然問我這個?”
趙棗兒蹲下身,直視愛哭鬼,“你去見辜爾東了?”
高壓鍋裡的雞已經爛熟了,趙棗兒一邊與愛哭鬼說話,一邊戴上廚房手套,翻開了鍋蓋。香味飄滿了屋子,愛哭鬼踮起腳,分神去看鍋裡的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