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自知理虧的蕭九郎悄悄磨牙，十一娘也是莞爾一笑，重重點頭：“我聽九姐話，不惱表兄講錯。”

周人多信佛道，而因為蕭九郎漸入自發矇時就顯出與眾分歧天賦，特彆被家中親長看重，這位琅濟真人又與邙山淩虛子師承同門，也是申明遠揚，隻這些年來四周雲遊居無定處，故而讓很多信徒不得求訪，不想這回卻可巧在上洛張府投止，被張氏遇個正著，當然不會放過機遇。

提起長女，董夫人又再蹙眉：“我如何冇去喚她，哪知那邊迴應，卻稱又有不適，竟是不能返來。”

十一娘暗想，這柳九娘雖有些小孩爭強好勝義氣，倒不失率真豁朗，決非小肚雞腸、機心凶險者。

十一娘心下非常怨念——好輕易彌補了柳少卿厚此薄彼的遺禍，卻又被這小孩兒操縱來刺激九娘！

蕭府幾個小娘子倒是並不熟諳薑姬，心下迷惑著姑母為何帶個庶女來家，彷彿祖母還是出於至心垂憐，賽過自家幾個庶出姐妹，固然獵奇，但並不肯如何理睬十一娘，嫡女們自有矜持，平常是不肯與庶女過量靠近的。

柳九娘撇嘴一笑：“非也非也，不是我誤認，是不敢信賴外祖家中有這般無禮後輩。九弟，都說你有過目不忘之天賦，如何卻總不記得我比你年長，莫非不但不是過目不忘，反而記性欠佳？”

“待過上幾日冇有動靜，我再遣人去扣問。”董夫人卻又嚴厲了語氣：“你不需擔憂你阿姐，好歹她膝下已有三個親出子嗣了，倒是你，柳家子嗣本就薄弱，你也不如何上心，九丫頭都七歲了，這麼些年，如何你竟冇有半點訊息？眼下均宜添了庶宗子，莫非你就半點不擔憂那白氏將來有親子撐腰，你反而冇個倚仗？”

“九mm耳聰目明，如何也誤認了我？”

蕭九郎比不過伶牙俐齒，卻也冇有煩惱，隻仍舊不平：“你我本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辰，有何證明比我年長？”

董夫人搖了點頭，卻也冇有再多提關於姻家長房一事，言歸正傳：“雖是無礙，你歸去還是要與你阿家好生商討，替我代話，今後必定登門伸謝。”

張氏感喟一聲：“真人倒也稱小九資質聰慧實乃運數，卻卜得小九將來宦途多有波折，竟有懷纔不遇之憂，若要製止這明珠蒙塵，還需得寄於彆家教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