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太醫鬢髮斑白,一聽方春旎以同門師叔相稱,一時竟然愣住,細心打量麵前如花似玉的清麗美人,竟然不熟諳,他舌頭顫抖問:“這位蜜斯是……”
如此本相明白,洪太醫暴露些慍色,為醫者最是忌諱病人擅自變動藥方。
景玨聞聽也驚奇的上前問:“如何?這藥不對?旎表妹也懂藥理嗎?這但是太病院的洪老太醫親身開的藥方。”
方春旎不覺得意,淡淡地說:“這藥是對症醫治寒邪入體的不錯,想是晴兒外寒入體,寒涼固結在內,若說下藥,也有人喜好用麻黃、桂枝、紫蘇、防風、白芷配的麻黃湯、香蘇散。隻是眼下這藥麻黃的劑量下得格外的狠,怕是晴兒身子虛乏,這劑量下去,反是病勢更沉。讓我看看藥方可使得?”
“晴mm這些日胃口如何,但是嘔吐?”她問。
不過轉念一想,內心不由暗笑,人若說有所圖,有所執念,就難以寒舍,舍不下的,就必然是攻之可取的軟肋。
正說著,內裡合歡不知何時引了洪太醫出去,世子景玨忙起家對洪太醫微微抱拳,很有幾分恭敬。
晚晴已是一張小臉慘白,被人看破了構造普通,本來她要遲延此病十餘日,緩兵之計暫躲過廟裡古井遭笞的一劫。她讓十母舅喜富替他尋得了官方郎中調了一劑狠藥,就是要府裡大家皆知謝妉兒和流熏心狠手辣,逼得她奄奄一息生不如死。讓她們被千夫所指。
“難怪mm大病不起,”流熏仇恨道,“是哪個蒙古郎中下的虎狼藥,我定拔下他的牙!”
方春旎湊上前,悄悄搭去晚晴的手腕,晚晴錯愕的眸光從她麵上掠過,慌得撤手,一陣神采不定。卻被方春旎溫笑著執住臂,扣住脈門。
洪太醫恍然大悟,大喜過望上前想去扶她,又礙於禮數,欣喜地說:“本來是師父的孫女,不想一轉眼這麼大了,昔日在太病院見你時,才學步,上藥簍裡一把抓了草藥說‘這是白芷’,驚得太醫官們歎爲觀止呀。”
宿世裡她姐妹一向如此稱呼玨表兄,也是因為自幼一道長大的那份交誼頗深,及至年長了,也冇改這稱呼,因她一向嫌棄甚麼“世子”“表兄”之類的稱呼拗口。隻是現在聽晴兒呼喊“玨哥哥”三字分外的刺耳。
“傻妮子,病去如抽絲,那裡有甚麼靈藥藥到病除的。若真有甚麼仙方,太病院的太醫們豈不是都要去吃西北風去了?”景玨諷刺的話裡透出幾分哄慰,晚晴抽抽泣噎的點點頭,喃喃一聲:“玨哥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