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熏無法的抱起女兒,又指責的看一眼玩皮的躲去樹後的兒子,兒子手中握住一枝山棗刺,清楚是他捅驚了馬,放了那馬韁。
“父皇和母妃,可還好?”景璨問。
“爹爹,馬驚了!”阿歡跑來扯住了景璨的衣衿扭捏著,“爹爹,馬跑了,阿歡那裡也不去。”
(全文完)
竹筏泊岸,蜜斯弟聯袂跳登陸,抱著籃子裡的一籃子打來的白魚,歡樂的喊著:“娘,娘,阿逸和阿歡返來了。”
兄弟二人凝睇半晌,似打啞謎。
“春日害了一場寒症,現在臥床不起。朝中諸事固然順利,但是老臣們主張讓父皇禪位。以是,朝中恰是用人之際,十二弟,哥哥是請你回京的。”
他用了一個“請”字,熾熱的目光凝睇景璨。景璨遊移半晌,噗嗤一笑道:“三哥高估十二了,十二不過一個癡傻,便是現在不癡不傻,原也比不得各位皇兄和朝中的青年才俊。十二一個傻人,就求哥哥賞十二一個安閒,就此癡傻下去吧。”
柴門開啟,內裡踱步而出一人,身後跟著麵色窘然的謝流熏。
“三哥……”景璨脫口而出。
殘陽灑在兄弟二人臉頰上,彷彿宮廷廝殺後臉頰上留有的一抹殘血,格外刺目。
“長大了,也健壯了很多,自你走後,哥哥無時無刻不在馳念你們。”景璞感喟道。
景璨一驚,一把扯去鬥笠昂首望去,麵前人龍行虎步,器宇軒昂,對了他怡但是笑。
流熏號召說:“赤豆湯羹好了,請三伯出去嚐嚐吧。”
“噅噅”一聲馬嘶,世人驀地轉頭循聲看去。
“十二弟!害得哥哥好找,本來你尋了這片世外桃源!”景璞緊緊的抱住了景璨,兄弟二人緊密無間,緊得令景璨堵塞。
就見那批赤兔馬如飛普通絕塵而去,踏起江水如霧,如踩雲霧中。
景璨一笑,打量著三哥,靠近中不免另有幾分芥蒂,彷彿陌生了幾分。
“母妃,現在是母後,自封後以後,她日日服侍在父皇身邊。父皇,自那日中風偏癱後,再也難以起家,話都難說出一整句,倒是人癡聰慧呆的,何嘗不是一種福分。”
“跑了好,跑了好,本就不是塵寰之物。”景璨感慨一聲,摟住了流熏。身影在落日下被拖得長長的,曳了兩世風煙,流淌進連綿江水中,無窮無儘。
“祖父他如何了?”流熏嚴峻的問。
“十二弟,彆來無恙?”
景璨同三哥對視,笑了笑,看三哥現在誌對勁滿的模樣,像是執掌乾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