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據我所知,荀彧、荀攸彷彿就是潁川潁陰人,我們是不是去刺探一番?”雷嘯羽俄然問道。
黃粱看這行軍速率,心知夜幕來臨之時也一定能出潁陰縣境。幸虧潁川境內黃巾叛逆發作之時非常狠惡,昔日郡縣官兵多已望風而逃,沿途未遭受甚麼禁止,至於朱儁兵馬除了留守潁川治所陽翟的以外,應當儘數追擊波纔去了。李當現在早已先行探明,火線潁陰縣城並無守軍,不過城中並不像其他縣城破敗式微,反而人來人往,熙熙攘攘。按李當的話說,便是值得前去劫奪一番。
這番話說不上慷慨激昂,也談不上甚麼醒世名言,但聞者無不心底震驚。世人本非生而做賊,本也是百姓出身,或受苛捐冗賦,或逢惡吏淩辱,這才投身承平黃巾。何曼、周倉各自想起贓官行動、豪強嘴臉,心下也是慚愧不已,不由對黃粱又是恭敬幾分。
莫說李當,便是何曼周倉等人也有大乾一票的設法,此時聽得黃粱軍令,無法作罷,隻是各自心中猶然不甘。
“唔……不管咋樣,既然來了潁陰,如果不去見地一下這兩個名震三國的人物,那也太遺憾了。我們現在就去探聽,好歹要去拜訪拜訪。”黃粱言罷,將保衛事件托付給何曼周倉李當,三兄弟則當即出門探聽荀家地點。
在潁陰問起荀家,本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三人略一探聽,便知荀府位於城中西南名叫西豪裡的處所。幾人尋路而去,到其府第之時,才知本來荀府並非設想中的朱門世家模樣。
周倉所部糧草早儘,本就成心劫奪一番,當下忍不住道:“不知黃兄為何下此軍令?現在我麾下冇有半分糧食,全仗大哥佈施,弟兄們纔不致受饑。眼下恰是補糧之時,如何竟要捨棄?”
黃粱淡然笑道:“我知大師目睹潁陰富強之地,心猜糧食必定充盈,如果劫奪一番,少說也能得糧萬石。但大師可曾記得‘天公將軍’昔日奉黃天初誌?又可曾記得承平道為何物?承平道,乃是黃天百姓之道,所行之事是要換得天下太安然寧,是要求得百姓衣暖飯飽!方目前廷汙我等為‘蛾賊’、‘黃巾賊’,莫非我等便要將這賊名坐實,果然行賊匪之事?本日如果打劫百姓之糧,兼併百姓之妻,我等與那些贓官貪吏又有何異?來日又有何人還肯投我黃巾,還談甚麼承平之道?”
黃粱目睹潁陰既是無主之城,便籌算早晨先行落腳此處,總比田野安營安然很多。鄰近入城之時,城內公眾才慌鎮靜張四周遁藏,可見黃巾軍的名聲並不如何。因為事前已下軍令,各部無人敢去驚擾百姓,漸漸地城中住民也敢出門打量這支步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