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，帳內的鮮卑諸將紛繁被激憤，他們的狼首刀齊聲出鞘，寒光閃動。軻比能更是瞋目圓睜，將彎刀直接抵住許攸的咽喉，大聲吼道：“冀州突騎的鐵槊，捅穿了我三百族人，這筆血債，明天必須得還！”

帳外，五千襄平虎騎正在緊鑼密鼓地集結。他們的戰馬嘶鳴聲、兵器碰撞聲以及兵士們的呼喊聲交叉在一起，構成了一股強大的氣勢。“凍死冀州狗！為柳城報仇！” 他們的標語聲如同一陣陣驚雷，穿透帳幕，傳入帳內世人的耳中，每一個字都充滿了仇恨與鬥誌。

“將士們，隨吾衝鋒！！”

陳烈看著許攸，眼中閃過一絲讚美，隨後俄然將手中的虎牙匕首用力擲入冰麵，沉聲道：“好！五千虎騎歸你批示。蹋頓單於的三萬鐵騎，申時便會呈現在文醜的背後，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襄平大營的白熊皮帳內，牛油燭火搖擺，昏黃的光芒在輿圖上騰躍，彷彿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殘暴戰役。許攸身著一襲素白袍，身姿矗立，手持狼毫筆，在輿圖上細心地圈出狐鳴穀的位置。這素白袍，是襄平謀士所能獲得的最高禮遇，而他腰間佩帶的玉玨，刻著奪目標 “陳” 字圖騰，彰顯著他對陳烈的絕對虔誠。

許攸麵不改色，不退半步，反而抽出陳烈犒賞的虎牙匕首，在本身左臂上悄悄一劃，鮮血刹時湧出，滴落在輿圖上 “冀州” 二字之上。他冷冷地說道：“某身上的每一道傷疤，都銘記著冀州人的慘叫。這把匕首，也飲過無數冀州人的血。” 說著，他將匕首刀刃一轉，映出本身左眼的箭疤，那是之前為了替陳烈擋箭所留下的，“這道疤，便是最好的證明。”

“以是，明天我要從他們身上，討回千百條命。” 許攸神情冷峻，一邊說著，一邊緩緩解開素白袍，暴露胸前那奪目標 “陳” 字刺青。那刺青是他十五歲投效陳烈時，用柳城百姓的鮮血刺下的，現在在火光的映照下，彷彿在燃燒，“十五年前，文醜給了我半塊窩頭，本日，我便還他一頓斷頭飯。”

“文醜有三死。” 許攸目光果斷，聲音沉穩，筆尖重重地戳在媯水彎道的輿圖標識上，“其一，他生性輕敵冒進，剛愎自用；其二，此次孤軍深切，犯了兵家大忌；其三……” 說到此處，他緩緩抬開端，直視陳烈的雙眼，左眼上那道箭疤在燭火的映照下，顯得格外奪目，“他必將死在某的箭下。”

陳烈坐在主位上，手中把玩著那把虎牙匕首，聽到許攸的話後，他微微皺眉，將匕首悄悄敲在輿圖上的 “狐鳴穀” 處，說道：“你當年在柳城，但是撿回了一條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