帳外,哭泣的風聲如同一頭猛獸在吼怒,彷彿在訴說著這場戰役的殘暴。顏良的目光落在輿圖上,那凍住的硃砂標記,好像一個個凝固的血滴。從壺關到居庸關這三百裡的官道,現在已完整被白茫茫的冰雪所覆蓋,變成了一片死地。昨夜巡營時,他親眼目睹很多兵士為了抵抗酷寒,用布條緊緊地裹住腳指,可即便如此,還是有很多人的手指被凍僵,連兵器都握不住,隻能無法地掉落在地。
“將軍快看!” 親衛跌跌撞撞地奔入帳內,雙手捧著半卷標兵加急送來的軍報,他的手指因酷寒而凍得發紫,幾近將近落空知覺。“前鋒營昨夜遭受酷寒突襲,竟凍死了十七人,更加糟糕的是,弓弦因高溫凍裂了足足三成!” 親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,那是酷寒與驚駭交叉的表示。
他的話音還未完整消逝在帳內冰冷的氛圍中,帳外便俄然傳來一陣淒厲的戰馬嘶鳴聲。世人循名譽去,隻見一匹渾身掛滿寒霜的戰馬,像發了瘋似的,猛地撞開轅門。頓時的標兵現在早已冇了活力,直挺挺地栽落馬下,他的咽喉處鮮明插著一支尾羽染血的鵰翎箭,殷紅的血在潔白的雪地上伸展開來,觸目驚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