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卻不緊不慢地調出歐佩克成員國的及時產量數據，手指在平板電腦上滑動時，銀戒折射出細碎的光。

輸了，不但會賠光這些年攢下的積儲，還會背上足以壓垮三代人的債務。

朱繁華癱坐在真皮座椅上，金絲眼鏡傾斜地掛在鼻梁上，本來筆挺的西裝皺得如同被揉爛的廢紙。

就在這時，陳樂的手機俄然彈出一條國際訊息推送。

朱繁華則像尊木雕，連呼吸都決計放輕，恐怕驚擾這場驚心動魄的博弈。

作為銀行副行長，他比誰都清楚這意味著甚麼！

他死死咬著下唇，直到嚐到血腥味，卻再不敢收回任何聲音——作為銀行副行長，現在他的職業生涯正懸在絕壁邊沿，每一次代價顛簸都像是在切割維繫他職位的繩索。

趙青龍的笑容僵在臉上，指尖微微發顫。

他盯著螢幕上像心電圖般起伏的原油代價，手指無認識地摩挲動手機——螢幕鎖屏是老婆和女兒的合照，現在卻刺得他眼眶發燙。

牧塵還是端坐如鬆，苗條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出規律的節拍；趙青龍的目光死死釘在螢幕上，連眨眼都怕錯過關頭數據；陳樂咬著筆頭，條記本上密密麻麻記滿了代價點位。

而真正的好戲，才方纔收場。

趙青龍勉強扯出個笑容，喉嚨裡收回乾澀的笑聲："開個打趣...活潑下氛圍。"

0.01美圓、0.03美圓、0.07美圓...三人的賬戶浮虧數字以肉眼可見的速率縮小，直至全數清零。

窗外的落日將他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邊！

他盯著螢幕，瞳孔突然放大，昂首看向牧塵時眼神裡儘是崇拜："哥！你神了！歐佩克提早公佈減產聲明，這時候點...的確比衛星定位還精準！"

趙青龍的喉結不竭轉動，額頭的盜汗順著下頜線滴落在檔案上。

"必須立即止損！"朱繁華的聲音帶著破音，"再等下去，連包管金都要血本無歸！"

成敗在此一舉，他清楚地曉得，現在的每一個決定都能夠改寫統統人的運氣。

他恍忽間想起簽約時筆尖在紙上暈開的墨漬，就像現在在心頭伸展的驚駭——本身究竟是如何鬼使神差地踏上這條賭局的？

統統人的目光如探照燈般聚焦在牧塵身上。

51.95美圓、52.03美圓、52.20美圓...跟著買盤力量逐步加強，三人的賬戶浮虧數字開端遲緩收窄。

三雙眼睛刹時聚焦在跳動的倒計時上，每一秒都像重錘砸在心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