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元寶朝魚網裡看了一眼，撇嘴：“狡童，你這個傻瓜，這是小蝌蚪。”

慕容元寶邊咂嘴邊往河裡撒尿。童狡在草叢中發明瞭一個塑料瓶子，撿起來灌了一點水，把那隻蝌蚪放出來。

童狡笑而不語，一屁股坐到石頭上，兩個腳丫拍打水麵，凝睇那團暗綠色的水藻……

柳平盧接著惡狠狠地說：“看來本少爺得給這小妞放放血，你才氣長點記性。”

香燃儘後，我向那名黑幫分子借了一個打火機，點著了紙錢，用火棒撥拉了幾下，紙灰隨風飛走，彷彿上麵附著靈魂。我以酒酹地，然後跪下來叩首，世人也都跟從我一起叩首。

“挖了這麼久，連根毛都冇挖到，你到底甚麼意義！”柳平盧狂躁不已。

慕容元寶說：“世上統統的媽媽都不一樣……吃完晚餐，我們去捉青蛙吧……吉利飯店的老闆說，一隻青蛙能夠換一支雪糕，兩隻能換一袋便利麵呢。”

“你耍本少爺玩是吧？”柳平盧兩指一夾從我嘴裡抽走捲菸，扔到地上踩扁，然後向節製著王靜怡的那兩名部下使了個眼色，此中一人一把抓緊王靜怡的頭髮，讓她脖子後仰，另一人抽出刀架在她脖子上。

水變清後，越來越多的蝌蚪從暗綠色的水藻間遊出來。

童狡咧嘴一笑，說：“白癡！”說完，朝山上走去。

有幾個拿著鐵鍬的傢夥傻站在那邊，不知該從哪兒挖起。

他抄起一個用紗窗做的魚網，圍著石頭轉了兩圈，密切諦視魚兒的意向，看準機會下網，在魚網邊踩上幾腳，河水變渾濁後……魚兒俄然躍出水麵，被他一把擒住。

我的思路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……

童狡鎮靜地喊道：“元寶，我抓到了一條紅翅！”

慕容元寶盯著麵前已經乾枯的滿目瘡痍的臨仙河，墮入深思……河道裡堆滿了餬口渣滓，暴露在地表的鵝卵石好像一個個大鴨蛋，落日的餘暉灑在上麵，出現金光。

慕容元寶遊登陸，哈哈一笑，說：“晚晌有魚湯喝了。”

肥大孩敵不過胖小孩，紮猛子遊到岸邊，那邊的河堤有一部分早就坍塌了，幾塊大石頭滾落在水中。

這時，慕容元寶搗了童狡一拳，童狡猛地收回思路。

元寶拉了一下我的胳膊，我看到他的目光中閃動著某種巴望的亮光，我順著他的目光看疇昔，我彷彿聽到了受傷的母親河在抽泣在控告，又彷彿在呼喚那兩個迷路的小孩。

我讓一名黑幫分子把我要求籌辦好的東西拿過來。他遞了一個籃子給我，我從內裡拿出供品擺上，再拿出酒斟滿，最後拿出香和紙錢，撲滅三根香插上。我跪在地上，閉上眼睛，雙手合十，嘴裡默唸了一遍爺爺教給我的口訣：掌中藏八卦，九星任飛伏。堪輿斷休咎，隻手可遮天。龍穴砂水向，陰陽五行求。四象定分野，心中有太極。形理皆出易，六合人合一。玄門通四海，大道如雲煙。何故主沉浮，觀星望氣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