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氏又不說話了,內心卻很附和宋氏的話。
固然曉得宋氏另有算盤,可誰讓宋氏的話說到了她的內心兒上呢?
是以家裡一年雖要花很多的銀子在沈恒身上,姚氏也是無怨無悔,歸正等沈恒當了秀才老爺,更甚者再當了舉人老爺,天然甚麼都返來了,他們佳耦和將來他們的後代少不得也要跟著叨光。
百八十兩銀子地步都能買二十來畝,這麼多年下來,收益也夠一家子人豐衣足食,且有積儲了。
可種田的苦誰種誰曉得,農閒時隻要情願,已是做不完的活兒,從早忙到晚了,何況農忙時,就更苦更累了,因此每年春秋兩季,沈石與瀋河都會累瘦一大圈,連睡著了在夢裡,都是嗟歎聲。
宋氏嘲笑道:“那裡不錯了,他們還不偏疼嗎?再說大哥和我男人不是讀書的料,老四就是了?他要真是,也不會唸了這麼多年,還連個童生都考不中了,我現在都思疑,那些夫子誇他的話,都是他編出來,哄爹孃和我們大師夥兒的了。大哥和我男人真有機遇也念這麼多年的書,一定就比他差,指不定早已是童生了呢!”
因又嘲笑道:“大嫂,你說這個無底洞我們還得填到甚麼時候?本來之前我甚麼設法你也是曉得的,想著再不可了,就最後這一次,他若考中了,當然最好,若實在還不中,必定隻能分炊了。成果好嘛,他本身先把本身嚇了個半死,又是請大夫又是娶媳婦的,銀子花得海了去,我還是想著,反正就最後一遭了,那忍了就忍了吧,就當是提早把他將來那一份產業,都讓他給花儘了,轉頭再讓那季氏要麼再醮,要麼回他們季家去,自此一了百了,可他偏又活了過來!”
“就算老天開眼,終究有一天讓他考中了,說句不好聽的,又與我們相乾,叨光的起首是他本身的老婆孩子,是四房,等他們吃飽了肉,纔會分一點湯給我們喝。那我們為甚麼還要給他們做牛做馬,讓小鬆小梧他們本身去讀書,本身去考,不是更好嗎?當秀才老爺的嫂子、侄兒侄女,又與當秀才老爺的爹孃、親弟弟mm如何能一樣!”
姚氏不由低聲道:“我天然心疼他爹,可這也是他的命……”
“這下可好,他必定還得持續考,爹孃肉痛他,必定也會由著他,那我們不但得持續填他的無底洞,還得替他連老婆孩子一塊兒養了,大嫂可彆奉告我你還能忍!不是我看扁他,他此次一樣考不中,今後也一樣考不中,莫非我們就供他到老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