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曉得宋氏另有算盤,可誰讓宋氏的話說到了她的內心兒上呢?
可全數花到老四身上的成果,倒是他至今連個童生都不是,對家裡、對他們這些親人涓滴的回報都冇有,那麼多銀子,便是都扔水裡去,好歹也還能聞聲幾聲響吧!
姚氏當年嫁進沈家時,沈恒才十一歲,年紀雖小,卻靈巧斯文,懂事有禮,縱他不是聰明過人,據夫子說來‘前程無量’,如許的小叔子也足以令世上統統的嫂子喜好了。
宋氏越說越氣,這會兒已不止是想著鼓勵姚氏,本身也是真的動了氣了。
宋氏見姚氏不說話了,曉得她把本身的話聽了出來,心下悄悄稱願。
“這下可好,他必定還得持續考,爹孃肉痛他,必定也會由著他,那我們不但得持續填他的無底洞,還得替他連老婆孩子一塊兒養了,大嫂可彆奉告我你還能忍!不是我看扁他,他此次一樣考不中,今後也一樣考不中,莫非我們就供他到老不成?”
嘴上已持續道:“大嫂,這些年大哥和我男人有多辛苦,旁人不曉得,我們倒是再清楚不過的,為了這個產業真是做牛做馬了,可做牛做馬的成果倒是銀子都花到了彆人身上!每年下種和秋收時,他們都黑成甚麼樣兒瘦成甚麼樣兒,大嫂是瞥見的,莫非就不心疼嗎?我歸正心疼得不得了,再想到我男人累得腰都要直不起來時,彆人卻打著讀書的燈號,好吃好喝,穿得體麵子麵的,不受任何的風吹日曬,我就更心疼了!”
是以家裡一年雖要花很多的銀子在沈恒身上,姚氏也是無怨無悔,歸正等沈恒當了秀才老爺,更甚者再當了舉人老爺,天然甚麼都返來了,他們佳耦和將來他們的後代少不得也要跟著叨光。
“甚麼命不命的?”話才起了個頭,已被宋氏憤然打斷了,“莫非大哥和我男人生來就是做牛做馬的命,有些人就生來是納福的命不成?不過就是仗著爹孃偏疼,仗著兄嫂們好性、好欺負罷了!”
究竟擺在麵前,老四若真是讀書的料,如何會這麼多年,連個童生都考不中?
因又嘲笑道:“大嫂,你說這個無底洞我們還得填到甚麼時候?本來之前我甚麼設法你也是曉得的,想著再不可了,就最後這一次,他若考中了,當然最好,若實在還不中,必定隻能分炊了。成果好嘛,他本身先把本身嚇了個半死,又是請大夫又是娶媳婦的,銀子花得海了去,我還是想著,反正就最後一遭了,那忍了就忍了吧,就當是提早把他將來那一份產業,都讓他給花儘了,轉頭再讓那季氏要麼再醮,要麼回他們季家去,自此一了百了,可他偏又活了過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