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算老頭已泡好了一副茶，用夾子夾起兩隻小瓷杯放在我和木易麵前，給我們倒上茶，我朝杯中一看，茶水通紅，清澈見底。

我問：“你們是甚麼教派？不會是日月神教吧？”

算命老頭不惱不怒，仍然不緊不慢地說：“她是人是鬼，實在你內心清楚，何必自欺欺人？叨教她出世多久了？為甚麼才四五天就像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孩呢？另有，她這幾天有冇有感到頭暈？”

“欣欣不是鬼，是人！”我大聲說道：“她是我的孩子，你們冇有權力搶走她！”

這屋很寬廣，白熾的燈亮光多了。屋牆上也掛著幾個老頭子的像，不知是甚麼來頭，看模樣，也挺馴良的。

算命老頭看了我和木易一樣，嗬嗬笑道：“請喝茶。”

以我對木易的熟諳，她是不會害我的。

“要你跟鬼打交道，你――做獲得嗎？”算命老頭朝我望來，似笑非笑。我暗想，跟鬼打交道，這算哪門子事？剛纔這老頭也說了，我隻不過是一個淺顯的人，我如何跟鬼打交道？莫非每隻鬼都像淩紫瑤一樣好相處？我看算命老頭是成心難堪我。

我覺得來到了鬼域。穿過一條如同天國之路的長長的走廊，來到一間客堂，隻見一個老頭坐在一套茶具前，正在用心致誌地泡茶。

我跟著木易走進屋裡，屋裡供奉著幾個鬼神，有鐘馗、如來佛祖甚麼的，另有一個白髮老頭子，白髮童顏，神采奕奕，我覺得那是張果老，厥後才曉得是麻衣祖師。

我不動聲色地說：“大師這麼看得起我，我深感幸運，隻是，我那裡天賦異能了呢？這異能，您指的是――”

而神龕下亮著紅燭，又冇開燈，顯得陰沉森地。

我和木易各端起茶杯悄悄喝了一小口，剛進入口中時，味道有點澀，但當這茶緩緩滲入喉嚨時，卻感到了一種暗香的回味，甜甜的，有一種豁然開暢的感受。

鬼算老頭像是聽懂了我心中所想的，對我說：“隻要你拜我為師，我會教你如何去捉鬼。並且，你能夠一邊事情一邊學我捉鬼。”

“我對誰都冇有興趣。”我節製住心中的肝火說：“我隻要欣欣，請你將她還給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