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一,月國天子已纏綿病榻好久,海內權勢紛雜,相互管束,有力製定如此戰略。”天狼淡淡道,“第二,據我所知,上一次利用月色明的月國將領,是月國三王子的母舅。”他看了看手中玉片,“這東西用得好了,殺人無算,所向披靡,但是月國卻僅用過他一次,你猜為甚麼?”
月國人躬著身,謹慎翼翼道:“還請陛下先將我送出宮,屆時我自會奉告陛下用法。”
天狼見統統措置伏貼,也籌算退走,不過臨了又想起一事:“那月色明,你肯定要製出來?”
天狼點頭,“陛下真籌算用它?要我幫陛下算算過幾日的風向麼?”
天狼走過來,接過那玉片細心打量,過了一會兒,眼中閃過讚歎之色,道:“月國奇毒月色明,公然名不虛傳。”
天狼沉默不語,回身拜彆,才一出門,就見內裡天氣烏黑如墨,一輪明月高懸。月色潔白,比之十年前,彆人生中最絕望也最凶惡的阿誰夜晚,分毫不差。他不自發伸手去拿懷中的玉片,隻覺觸手冰冷,寒到了骨子裡,不覺一怔,麵上竟然閃過一絲懼色。
“……今大薛願與月國重定邊疆,自溟河以北儘歸月國……”
也是,這探子被揪出純屬偶爾,但他投毒之計卻不能就此功虧一簣,讓薛朝人自相殘殺也是好的。
天狼拾起那捲擬好的國書打量,彷彿歎惋地搖了點頭,“我差點便可名留青史了,真是不交運。”
天狼說到辛秘二字,月國人神采已慘變,而後神采越見慘白,等天狼說完,麵上已經毫無赤色。
薛寅說到“天狼”二字,天狼幾不成見地歎了口氣,說到“送客”二字,天狼餘暇的左手稍抬了抬,而後閃電般擒出,苗條十指成爪,幾近在頃刻間扼住了月國人的咽喉,此時薛寅說到“無期”二字,因而天狼的長指稍稍一動,悄悄鬆鬆扭斷了月國人的脖子。月國人一句話冇來得及說,就嚥了氣。天狼從脫手到殺人不過半晌間的事,脫手前幾無征象,行動快若驚雷閃電,潔淨利落,毫不拖泥帶水,連一絲殺氣也無。
天狼笑笑,“不但是難製,據我所知,現當代上,無人造得出來這毒,用一點,少一點。此次月國但是下了大本錢,大抵是真把柳從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。”
月國人額上盜汗涔涔而下,強笑道:“大人談笑了,此乃我國辛秘,大人又從何得知?”
薛寅點頭:“此人應直接投毒纔是,屆時也能將大薛攪得一團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