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寅的神情是至心迷惑,柳從之笑了一笑,柔聲道:“我信你。”
這一場逼宮奪位大戲裡最蹊蹺的與其說是馮印的背叛,不如說是柳從之的弱勢。
“我隻知他脾氣。”柳從之不置可否,微微一笑,“這世上想殺我的人一向很多。”
崔浩然花了半天的時候清算軍隊,接著雄師開赴,浩浩大蕩往平城去了。崔甲士數浩繁,並且大張旗鼓,一點冇有埋冇行跡的意義,寫有“崔”字的帥旗在空中飄蕩,陣容實足,很有那麼一點昭告天下的意義。可想而知,這帥旗纔打出去,北邊的各路人馬自是都曉得了崔將軍的意向。崔將軍孤軍在外,又是申明赫赫的柳從之舊部,這麼一番行動,不但是月國人嘀咕,如果馮印馮將軍得知這等動靜,恐怕內心還要嘀咕得短長些。
柳從之悄悄看他,目光溫和,笑道:“你若想要我的命……我免你一死。”
_(:з」∠)_有救了,柳攻攻略技術滿點明顯是能甜瞎的,但是薛喵如此不解風情……
崔浩然出儘風頭,柳從之卻坦白身份低調行事,薛寅更不欲惹事生非,安循分分毫不出頭。可兩人的身份到底並非普通人可比,入城當夜,陳沛設席接待崔浩然,終究倒是薛寅與柳從之都在坐。崔浩然睜著眼睛說瞎話,指著柳從之道“這是我軍中的神醫,能治百病”,又指著薛寅道“這是為我出運營策的智囊”。
柳從之笑道:“妙在他從第一麵見我就想殺我,卻至今冇殺成。”他微微一頓,悠然道:“更妙的是,他脾氣清楚暴戾,卻能生生將這份殺心按捺數年之久……倒也是難能寶貴。”他歎了一口氣,彷彿遺憾:“固然他到底是反了。”
薛寅一句話出口就悔怨了,最難測度帝王心,他又何必摸索柳從之?這句話太犯諱,實在不該說。
前兩天太忙實在冇寫出來orz
崔軍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兩天,天然該曉得的不該曉得的人都曉得了動靜,軍隊一至平城四周,平城城守就迎了出來,明顯已是籌辦多時。城守姓陳,名沛,看著四十來歲,麵有風霜之色,模樣倒是斯斯文文,看著非常慎重。薛寅一見之下,倒是怔了怔,此人他看著眼熟,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。
大薛各種,終成過眼雲煙,薛寅要麼是柳從之座下之臣,要麼是階下之囚,三日的黃袍加身,想來如同一場笑話。
文書是崔浩然交給他的,這切當來講是一封信,送信人來自宣平,不消說,天然又是馮印馮將軍的手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