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承海道,“太病院有一名太醫,姓呂名英,你或許熟諳。”
黃鶯傳染瘟疫,現在已墮入昏睡,楚楚閣的老鴇已籌算把這小丫頭抬出去讓她自生自滅了,不過薛寅帶著藥來了,天然是不測之喜。
有毒中聖手在,又有皇宮大內的藥藏,解藥研製是順理成章的事,隻需兩天時候,這場瘟疫風波彷彿就能像之前的刺殺事件一樣,隱於無形。
此言一出,莫逆的神采微變,過了一會兒才笑道:“曾有聽聞。”
而他薛寅在這局中,又將何去何從,走向何方?
莫逆略微驚奇,“袁爺但願我去救人?”
柳從之淺笑著看了一眼薛寅,而後以袖掩口,再次低咳了一聲,薛寅見狀,悚然一驚,隻因柳從之唇色豔紅,袖口微見赤色。
“敢問先生可否識得此人?”袁承海眼也不眨,持續發問。
他在柳從之部下的日子能夠不好過,但若柳從之失勢,他的日子會更難過。他能跪降柳從之,卻不代表他能跪降彆的任何人……起碼跪柳從之,貳心折口服。
黃鶯靜了一靜,她麵色仍慘白,卻像是強自平靜了下來,“爺……不管你信不信,黃鶯絕冇有害你的意義,此心六合可鑒!”
莫逆低笑,低喚了一聲:“師兄。”
順利得……讓人迷惑?
我仍安好,不必顧慮。
那句話如何說來著,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?
柳從之含笑:“你望天下平順?”
“爺……”黃鶯聲音帶著哭腔,“爺大恩大德,黃鶯莫不敢忘。”
薛寅看她一眼,悄悄拍了拍她的肩:“你好好養病,我們就此彆過。”
莫逆麵上含笑,施施然隨她去見了袁承海,一副仙氣縹緲的神棍樣兒。袁承海見了他,也是和顏悅色,第一句話是:“莫先生請坐。”
無事獻殷勤……莫逆挑眉,也罷,這約莫是有事獻殷勤。他很有些玩味地一笑,“袁爺請講?”
他一麵走,一麵想起天狼通報給他的,關於北邊的動靜。
他能做到如此境地,已是仁至義儘。黃鶯呆呆看著薛寅遠去的背影,突然失聲痛哭。
袁承海淺笑:“那麼敢問先生,可否識得莫羽的關門弟子,莫雲?”
柳從之點頭:“你剋日若要出宮,最好謹慎。”
天狼不似他受困深宮,故而尙能與北化舊部通訊,這張紙條來自薛明華,乃是薛明華親筆所書,紙上獨一寥寥幾字。
師兄……
薛寅聞言,眼中帶了一分諷刺。他極有耐煩地等黃鶯哭完,而後安溫馨靜道:“那你奉告我,有賊人前來的那天早晨,你為甚麼要在香爐裡下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