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青徽點頭:“臣多言了,陛下恕罪。”
柳從之微微一歎,“隻因商者囊中有金銀。”
陸青徽麵沉如水,“不錯!販子敷裕,雖職位低下,但仍然穿金戴銀,強過淺顯農戶不知多少,為富不仁者大有人在。每逢荒年,都有奸商肆意進步糧價,乃至饑民各處,逢豐年,又壓價屯糧,穀賤傷農……如此各種,屢禁不止。販子逐利,無仁義品德可言,若準販子入仕,乃至賜封皇商,便是予他們繁華,又予他們權勢……此舉後患無窮!必將禍亂朝政!”
何姑姑笑:“她哪能有不好的?就是明天可出了一樁事,袁大人前來予她贖身,可把我嚇了一大跳。我是婦道人家,冇甚麼主張,這等大事可不敢等閒應了。海日那丫頭倒是向來主張正,但這會兒也冇想出個以是然來,不過柳爺您來了,這事兒就好辦了,要不我直接領您去見見海日?”
小薛王爺玩弄琵琶的架式竟還真有那麼點模樣,貌似當真至極,指間音符流竄。聞聲門響,薛寅漫不經心腸昂首,直直望入柳從之眼中,這麼一對視,柳從之略微挑了挑眉。
約莫真是醉了,已經健忘了稱呼。
“越之?”柳從之訝然一抬眉,“陸卿何出此言?越之對此事定然會大力支撐,但是皇商一事,朕實在已揣測很久,此番提出,便是勢在必行。”
兩人一起往二樓去,至薛寅地點房前,柳從之拒了何姑姑跟從,肅立房前,起首聽到了樂聲。
現在,他是天命所歸,如果天不允他,那他就讓天隻能允他!
柳從之當時幾近末路,聽完一曲,幾近要落淚,但是不等他這淚落下來,這名火伴哈哈大笑,約是想拍一拍他的肩,但是雙手俱廢,不能成行,故而隻是笑了一笑,便乾脆利落地咬舌他殺,冇了聲氣。因而柳從之不墮淚了,他安溫馨靜地咬牙,手廢了就不能活?不,就算手腳都廢了他都要活下去……事在報酬,隻要他能活,他就還冇完,逆天命,篡皇位,奪天下,多少人做夢也不敢想的事,他不也能做?他不也做成了?
柳從之展開眼,“何事?”
陸青徽一怔,終究點頭長歎:“臣明白了。”
“此言言之尚早,朕隻願在朕治下,百姓不必流浪失所,不必忍饑捱餓。”柳從之淡淡一挑眉,“而國之命脈,民生之所繫,都在商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