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憑師叔誌願。”莫逆笑了笑,“我想了十來年,總算想清楚了這毒究竟要如何解。”他說著一頓,眼中模糊閃過痛色,“但我實在不肯再見這毒現世了。”
莫逆不置可否地一點頭,忽道:“看來我不必親手要師叔性命了呢。”
小傢夥的身份敏感,厲明實在冇籌算讓他跟來,甚麼忙也幫不上不說,落入仇敵手中就又是一個把柄——固然於厲明而言,這把柄恐怕也無幾分重量,但把柄畢竟是把柄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方亭下認識道:“前麵的堆棧……”他和寧先生約幸虧堆棧見麵。
柳從之淺笑,眼神很溫和:“我隻願有朝一日,無需戰事便能保我國土,護我百姓。”他悄悄歎一口氣,“我為一己之私,將天下捲入烽火,終得本日安寧,隻願這一次能悠長承平。”
莫逆沉默半晌,“第一,請師叔奉告我月色明的地點。”
莫逆不置可否一聳肩,悠哉一扇摺扇,“我也不想難堪師叔,隻是有一二題目需求就教。隻要師叔肯作答,我便誰也不轟動放師叔走。”
狼,即便是幼狼,也畢竟屬於草原。
方亭固執地點頭,俄然撇開薛寅搭在頭上的手,端端方正地給薛寅磕了一個頭,而後慎重道:“恩公救我性命,待我恩重如山,將來如有機遇,必然酬謝。隻是我不能……再陪恩公了。”
薛寅有些恍忽,一旦細看,便知小傢夥與之前決然分歧。
行刑結束,看熱烈的人散去,剛纔熱烈萬分的街道上空蕩蕩一片。寧先生不見蹤跡,方亭蜷在屋簷的暗影下,本日春光恰好,卻照不到他身上。
寧先生嘲笑:“你殺得了我?大可嚐嚐。”
薛寅悄悄看著他的背影半晌,俄然走上前,悄悄握住了柳從之的手。
思路剛轉到現在,忽聽一人笑道:“人都走了,看甚麼看?”
莫逆道:“師父已然仙去,至於我嘛……本就離經叛道,何必拘泥這些?”
“嗯。”
初見時比小貓大不了多少的小不點,瘦如骷髏,看上去最多四五歲大,現在個子高了些,不再枯瘦如柴,看著已有七八歲大,至於這孩子實在的春秋,恐怕就隻要他的親生父親曉得了。但最分歧的倒是氣質,他在阿誰雪夜撿回家的是一隻溫馨的小奶貓,現在蜷在他麵前的清楚是隻孤介的小狼,獨來獨往,虎倀雖仍然稚嫩,卻已有鋒利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