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麼？”

柳從之道：“厲明派來救白夜的隻是嘍囉，換句話說，他底子冇想要真正救白夜。你曉得他把部下的天蠶精英派去哪兒了麼？”

寧先生如有所思，忽而大笑：“你這小子，性子公然對我胃口，不枉我十年前冇殺你。”笑罷又一點頭，“我冇甚麼能教你的東西，何況我新收了門徒？”

他含笑道：“這孩子在北國餬口多年，又恭敬於你。如果如許的人成為了將來月國的王，有何不好？”

“你過得還好麼？”薛寅第三問，方亭俄然顫抖起來，彷彿再也冇法忍耐普通抬起了頭。他一張小臉臟兮兮的，眼眶卻發紅，眼角彷彿有淚花，靜了好一會兒，俄然道：“恩公……”

薛寅悄悄看著他的背影半晌，俄然走上前，悄悄握住了柳從之的手。

莫逆不置可否地一點頭，忽道：“看來我不必親手要師叔性命了呢。”

莫逆道：“師父已然仙去，至於我嘛……本就離經叛道，何必拘泥這些？”

柳從之麵上笑意更深，道：“那就是你收養的孩子？”

一人從空曠的長街上走來，一言不發行至小傢夥麵前，蹲下身，溫馨地打量他。

狼，即便是幼狼，也畢竟屬於草原。

小傢夥的身份敏感，厲明實在冇籌算讓他跟來，甚麼忙也幫不上不說，落入仇敵手中就又是一個把柄——固然於厲明而言，這把柄恐怕也無幾分重量，但把柄畢竟是把柄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“哦？”莫逆挑眉。

薛寅轉頭，隻見柳從之斜倚在堆棧門外，含笑看著他。這小我是甚麼時候……他略微睜大眼，“陛下……”陛下兩字出口，俄然覺悟到柳從之已經換了便服，恐怕不肯讓人認出，故而又改口道：“你都看到了？”

幸虧寧先生終究籌算來看看本身弟子的了局，便也一道捎上了方亭——除了這桀驁陰梟的老雜毛，恐怕也冇人敢這麼堂而皇之地帶走月國小太子。不過既然要來，那必將得改易身份，不等閒被人認出，因而小傢夥往身上套了幾件破布，不費多少工夫就又成了一個街頭巷尾到處可見的小乞兒，算是迴歸本質，他本就是個命如野草的流浪兒。

兩人並肩往前走，薛寅有些驚奇：“你為甚麼不……”

“但憑師叔誌願。”莫逆笑了笑，“我想了十來年，總算想清楚了這毒究竟要如何解。”他說著一頓，眼中模糊閃過痛色，“但我實在不肯再見這毒現世了。”

薛寅思考半晌，“女王？”

“扣下他？”柳從之挑眉，“何必如此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