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餓肚子,還要被病痛折磨,高忠良的一條命隻剩下了一小半兒。
“提及來,她也是不幸。一出世就被朕當作了災星?”
這就是報應。
高忠良伸直在龍床前的腳踏上,他也是鬚髮皆白,一身狼狽。
報應啊!
他雙手艱钜的抓著龍床的床榻,死命的探出一個腦袋,對著元安淒然的說道,“陛下、老、老奴說了一輩子的該死,此次,老奴、老奴要真的死了!”
“陛、陛下,老奴、老奴去到地底下,再、再奉侍您!”
但,高忠良卻冇有收回一絲嗟歎。
“我們就不利了,大過年的,竟然守著兩個老廢料!”
災星?
不過,到了這個時候,高忠良也真的顧不了了。
難以言語的熱!
“就是,明天早晨下雪,高忠良阿誰老東西就病了,又是咳嗽又是嘔吐,嘖嘖,那屋裡啊,全都是臭味兒——”
不消活享福了!
“另有那些被朕打入冷宮的人,估計也都蒙受過我所經曆的這一些吧。”
許是人之將死,從不悔過的元安,竟開端深思。
“大將軍天命所授,乃大氣運之人,我等全賴大將軍庇護!”
他斷送了祖宗的基業,毀了大盛的江山,害得天下動亂,百姓遭受兵災,被迫流浪失所。
“瑞雪兆豐年啊!”
門外,兩個小寺人,一邊看著火線大殿的熱烈,一邊嫌棄的吐槽著曾經高高在上的主仆兩個。
朝臣們對著馮龜年大吹彩虹屁,一如曾經他們恭維元安這個天子。
可惜,他發不出聲音,哭也隻是嗚哭泣咽。
渾身都疼的想要立即去死!
說完這話,高忠良的身子就是一軟。
“哎,也不曉得那兩個老不死的死了冇有!要不,你去看看?”
高忠良隻感覺本身就是一個雞蛋,被丟進了沸騰的開水裡。
可陛下呢?
嘖,一個連兵權都冇有的老廢料,提他都感覺倒黴呢。
聲音這麼大,明顯磕得很重。
他死了,擺脫了。
元安:……
“咳咳!咳咳咳!”
冇了那口提著的氣兒,高忠良就像是被抽掉了滿身跟骨頭,有力的跌回到腳踏上。
他、死了!
可惜,除了儘情的口水,他甚麼都吐不出來。
“陛、陛下!老奴、老奴怕是不成了!”
他想到了被本身丟棄的宮人,被打入冷宮的妃嬪,被本身賜死的姚貴妃……以及阿誰在宮門口,被本身一腳踢飛的女兒。
就這,數量還不敷。
噗通!
高熱不退真的非常可駭。
至於本該接管這統統的“上皇”,則早被他們丟到了九霄雲外。
不說火線的大殿了,就是宮室外的小寺人,都冇有聽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