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色的長衣披在他肩上,隨性的蕭灑和誘人,他眼眸一抬,頗醉卻醒,靠近冷邵玉,眯起雙眼。“可我不感覺我輸了。”
冷暮飛嘲笑,他笑本身,而後高舉酒瓶。
“他如何樣?”他聲音冷酷,彷彿在過問一個無關緊急的路人。
宮殿裡,溫馨中幾分落寞,空曠又帶有孤傲,全部大殿兩側皆燃燭火,窗子半開,一眼恰能看到天宮的玄月。
“來,陪我喝一杯。”他說著,拿起空杯暢快的倒滿酒,遞給冷邵玉。
“這麼好的機遇就這麼拱手讓人了?嘖嘖……可惜,真可惜。”他撇撇嘴,翻了個身,坐回原處。
冷暮飛邪笑,邊說邊一口吞下盅中烈酒,更不忘慨歎酒香醉人。
侍衛照實回道“韓王殿下以喝酒和琴瑟為樂,已經兩日了。”
冷邵玉挽起紗帳,在他桌前坐下。
他笑意不改,隨口說道,說的倒是輕浮安閒。
“你贏了。”
冷暮飛身材顫抖,他彷彿纔想到甚麼,卻笑著點頭。“不不,我不信,我不信。”他一向說著不信,身材卻搖搖擺晃癱坐在地上。實在他早該曉得,隻是恨了太多年。
“還用我說甚麼?”冷邵玉不再多費任何口舌。
當然,女人更首要一些。
他皺眉,放下杯子問道“你冇做聖上?那即位的人是誰?”
男人抿唇含笑,身材半傾伏在桌上。“有膽量來卻冇膽量喝一杯酒?這可不像晉王。”
他冷冷發笑。
快點看書,把穩母妃過來又要懲罰你。
冷暮飛坐在金絲玉華席上,頭髮散了一地,嬌媚的妖嬈卻偏是將他顯得有力。
這天下任何東西,我冷暮飛唯獨不會回絕兩樣,酒和女人。
幾年前熟諳的語氣,現在聽來到讓人陌生。
聽此,冷暮飛的眼中才由對勁和調侃稍稍有了一絲愧意,但刹時消逝的無影無蹤。
月啊,清冷的月,涼的空缺,這是非恩仇不管誰對誰非,難過總不會斷,它就像抽刀斷水一樣,連綿不息。
“是。”
男人抬頭看著他,直到他坐下,他還是不改的惡劣邪笑掛在唇邊,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盞,蕭灑的倒了杯,一口飲下,並淺淺回味,耐煩咀嚼,乃至沉醉。
冷邵玉不屑看他,隻說“我不知你從何聽得,如果母妃害了你的孃親,你覺得憑你,還能活到現在?”
“你究竟恨我甚麼?”
他隻清楚冷暮飛的內心深埋著一顆仇恨的種子,直到他眼睜睜的看著這顆種子漸漸發展。若早知會支出如此慘痛的代價,他毫不會遵循當初對太妃的承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