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不過是個石碑，至於把你嚇成如許嗎？”林陌染笑她，俯身用手撫去碑麵上的灰塵，暴露了四個字”倦芳閣序”，上麵另有幾行小楷，已經恍惚不清。

黎笙思考著，”不是！那聲音不是在我身邊收回來的，彷彿......是在這石頭底下？”說完她也猜疑了。這石碑深埋在地下，底下可不就是泥地？

”看看黎笙這模樣，冇點端方！”夏雪回過甚來望著林陌染，”娘娘！你不感覺嚇人嗎？”

林陌染笑著點她額頭，”怕鬼做甚麼？它就是長得醜了點，又不吃你，又不害你，你為何要怕它？”

林陌染悄悄一笑，望著麵前半壁陽光，身上暖洋洋的，那裡會可駭？便道：”還好。深宅大院裡，多得是比這更可駭的東西！”

看得出她還是很怕，神采白得不成模樣，林陌染隻好牽住她的手，用本身的手心通報給她暖和緩安然感，道：”跟緊我，彆走丟了！”

黎笙緊緊抓著她，手心滿是汗，倒是冰的，”奴婢方纔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！”

林陌染上前握住她的手，”是甚麼？說出來！說出來，你就不怕了！”

扭頭一看，自家主子隻是淡淡笑著，看著四周的風景，不由獵奇，”娘娘當真一點都不怕？不怕鬼？”

黎笙謹慎翼翼扶著她的手，應道：”可不是！傳聞三姨娘疇前喜竹，王爺還特地在倦芳閣四周栽了三層竹子，這些年都快將倦芳閣全部圍起來了！原就偏僻的處所，現在更顯得清幽。難怪她們都說這兒鬨鬼！這麼陰沉的處所，不鬨鬼纔怪呢！”

”這世上比鬼可駭的人和事，多了去！”林陌染歎道，”民氣豈不是更可駭。你看不著摸不到，連防備的機遇都冇有。它不但害你吃你，還剝你的皮吞你的骨，乃至殘害你的嫡親。上一秒是情義綿綿的戀人，下一秒就是絕壁邊推你後背的凶手......”

林陌染解釋道：”這是倦芳閣剛建好時，九王爺提筆做的詩，筆跡已經恍惚了。”

黎笙愣愣一笑，揣摩道：”彷彿......還真是！”

林陌染舒舒暢服地伸了個懶腰，又懶懶地躺倒在太妃榻上，靜看這院中的雲捲雲舒。真是太久冇過這麼舒暢的日子了！

”哎呀！”夏雪猛地打了個顫抖，忙一手要去捂黎笙的嘴，口中叫道：”快彆說了！太嚇人了！”

”是我在喊你？”林陌染皺了眉。

晴空朗朗，春日漸暖，百花含苞待放。

林陌染謹慎翼翼探疇昔，將雜草扒開――地上伏著一塊毫不起眼的石碑，隻要人半個小腿高，灰色的花崗岩麵上充滿了藤蔓和雜草，不留意底子看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