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道拿本身的布鞋一比，起碼有十隻腳的大小，他說：“不止如此，這頭巨妖還是有聰明的，它還將足跡袒護起來。”

他俄然想到昨夜風雨高文，便問：“可有人瞥見修緣師兄夜裡出去？”

修緣師兄的上半截已經冇了，血淋淋的肌腱連著些許內臟，雖已擦洗潔淨，還是有黑血緩緩溢位，染臟了整齊的殮布。

蘇秀娥笑道：“高興罷了。當我撕碎他們的喉嚨，吞噬他們的心臟，就感到她的狂喜。我成為殺人不眨眼的妖怪，隻為施水之恩。可他們卻能背信棄義，恩將仇報。誰是人？誰纔是妖？”她在花叢中悄悄起舞，火紅色的雲袖好似胡蝶高低翻飛。

方丈道：“我們就去那邊找找線索吧。”

眾師兄驚呼，“能將修緣師兄一爪拍斷，那是多大的爪子？”“可、但是十六說得不錯，看著邊沿如此不齊，血管經絡都像是被活活撕爛的，昨夜必然產生了不得了的事情。”

蘇秀娥遊移了半晌，十六在門外等待，忽聞蘇秀娥一聲慘叫“誒喲！”倉猝衝進屋裡。卻被蘇秀娥掐住脖子，她怒顏道：“好你個小和尚，竟敢用沸水掩人耳目。”她將浴蓋翻開，“嗬嗬，你當我是隻傻妖？若遭沸水浸泡，我體內炎熱難容，短時候內法力儘失，任人魚肉。我豈不知？又怎會中得如此較著的圈套？”

“阿彌陀佛。”

話應剛落，“師弟！師弟！大事不好了呀，修緣師兄死去了。”

鏡兒道：“怪哉，它遭到火性相剋，法力受製，但起碼也有保持人形的本領，為何已經現出本相？”

十六隻在門外，道：“舒暢嗎？”

“這也是為主子安然著想，若那花妖發難，我便及時分離出來庇護主子。”她說完抖了抖身子，“唔......真冷哪。還是人身上和緩。啊！”她好似說漏了嘴，忙解釋道：“不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！”

十六從夢中醒來，已是淩晨。燦金色的光輝透過窗紗，微微發亮。十六將床帳撩開一線，看著房內一片詳和之氣。

十六道：“昨夜但是暴風吼怒？記得風太大，因此連雨水都是斜著刮的。”鏡兒恍然大悟，“哦，如此一來，既然刮的是西北風，雨就朝西北吹，修緣必定會蹲在避風方向。”

“咕咕咕......”桶裡直冒氣泡，半晌之間，蘇秀娥竟化作一株妖豔的曼珠沙華。十六將它悄悄拾起，“如何？”

可一想到蘇秀娥的經曆，他就趕緊起家，不慎抖落身上的銅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