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經籌辦好了，在妳來之前就托了人去辦。這時候算算，她已經到了纔是。”魚歌子目光向上望，眼中映出夜朗星疏的天空，似想起了甚麼人，她唇畔的笑意閃現一抹如有若無的高傲。

“妳這是甚麼茶？”韓文抿一口熱茶，頓時皺眉。

泉水叮咚作響，曲池邊，白裙女孩脫下鞋襪，赤腳站在水中，剛好及踝。

小女人嬌小敬愛，任誰見了都會心憐心疼。

武裝女人拿出一件物什，茹惠定睛一看，先是愣住，繼而無法地輕笑：“是她讓妳來的。”

此處是山澗較為平坦的低穀，群山環繞，水流成溪，青竹成林，每一處都恰到好處；好像山澗瑤池，很有古書上詩情畫意的畫風。

“魚歌子，妳一個退隱江湖修身養性的女人是日子過得太鬆了還是憋得慌了，‘調皮’這個詞也說的出口。”

“我不想提她，她找我，與我無乾係。”白裙女孩語氣如冰，神情清冷。

“如何？不歡迎我來看看老朋友嗎？”白裙女孩淡淡道，冇有轉頭。

“紅霞宮都教的是甚麼弟子啊。”她輕歎，捏著信的手撫著額角。“小妹，看好店，我有事去找堂主，如有客人來找我，就說我不在。”

茹惠有些哭笑不得，買賣場上與人打交道，多是名嘴之間快言快語的交換，現在與一名少言寡語的女人相同，還真是有些不適應。問甚麼答甚麼，其他的一點不囉嗦。

“妳耳目通達，連她會走燕門道都曉得，何況是一座地下暗盤。以妳之能，想救她，何必請我幫手這般費事。”魚歌子唇畔含笑，撫平袖擺，於桌邊支起手肘托著半邊臉龐，行動文雅。“妳是如何算到龍氏一族會和小雪去地下暗盤的，嗯？”

“師姐有彆的事纏身，讓我給妳捎一封信報歉。”女人另一隻手拿出一封未拆的信，一併亮在茹惠麵前。

“把東西給這位大姐姐。”茹惠摸了摸糰子頭的小女人，暖和地看一眼梁宗紅。

韓文往杯中到了半碗的碾碎的粗糖，捏著小勺細細均勻地攪拌。“情非得已，我不能看著她落入虎狼之地，袖手旁觀。”

二

她孑然一人站在月下，池水因她的到來攪亂成一麵波光粼粼的明鏡。鏡中，她的倒影，墨竹的倒影，群山的峰角，被剪成無數的碎片，隨波微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