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讓看破塵凡,心如止水的魚歌子暴露這般神情的除了她的小師妹,韓文想不出彆人。
“小妹,拿香。”茹惠偏頭對店內喊了一聲,不一會兒,有小女人捧著紅褐色的木盒出來,對她甜軟地喊道:“阿姐。”
夜深人靜的天下老是寥寂無聲。
“嗯。”她點頭,“幾個月前,收到棲丫頭的來信,向我刺探妳身在那邊。我還迷惑,她可不是隨便求人相幫的女人,第一次找我幫手。”
“妳這是甚麼茶?”韓文抿一口熱茶,頓時皺眉。
“......”茹惠呆住,本想多問一些老友的事,誰知此人說走就走,連挽留的餘地都冇有。
韓文悄悄地看她,半晌,說:“妳讓妳師妹去了暗盤。”
“如何?不歡迎我來看看老朋友嗎?”白裙女孩淡淡道,冇有轉頭。
“把東西給這位大姐姐。”茹惠摸了摸糰子頭的小女人,暖和地看一眼梁宗紅。
“魚歌子,妳一個退隱江湖修身養性的女人是日子過得太鬆了還是憋得慌了,‘調皮’這個詞也說的出口。”
白裙女孩展開眼,回身望她:“妳傳聞了?”
“......內心煩,不想早點歸去。”韓文麵沉如水,光著腳登陸。正如對方所言,不穿鞋,赤腳來到桌邊,坐在她劈麵。
梁宗紅筆挺地站著,聞言,不為所動。
“我是受人之托,前來取香。”客人雙手合抱,作揖施禮。
高山盤繞,宏偉絢麗;山腰間,雲霧環繞,山嶽拔地頂天,像雄武的群獅傲然地保護荒漠。
“紅霞宮都教的是甚麼弟子啊。”她輕歎,捏著信的手撫著額角。“小妹,看好店,我有事去找堂主,如有客人來找我,就說我不在。”
地下暗盤埋冇危急,一片波瀾詭譎;空中上的荒漠,月明星鬥,似有看不見的暗霧覆蓋這片廣袤大地。
泉水叮咚作響,曲池邊,白裙女孩脫下鞋襪,赤腳站在水中,剛好及踝。
然,梁宗紅心性清冷,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是一副漠不體貼的態度,她麵無神采地收下盒子,對茹惠施禮:“叨擾了,鄙人信已帶到了,要趕路歸去,就此告彆。”語畢,未等對方開口挽留,行完禮就轉成分開軒語閣的大門,連個背影都冇留下。
魚歌子聽出她話外絃音,識相地繞過龍氏一事,好笑道:“妳還真是甚麼事都曉得,不辭辛苦地跑來我這裡,隻是為了借我之手助雪丫頭一力,讓她順利回到白鸞。妳這姐姐當得真是稱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