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本懷揣苦衷,聞聲她脆生生的嗓音,都不由自主地暴露笑意。武安伯快步而來,上前將她抱了起來,貼了貼她的小紅麵龐兒,笑道:“內裡夜深風寒,怎得不在屋裡待著?”
樓思玥摟緊爹爹的脖子,甜甜笑道:“阿玥想你們了呀!”
老夫人對舒氏道:“過幾日,靜王便要提親來了,全權由你籌措,不必回我,隻一點,便是裝出來也要給我高歡暢興的。”
趙清萱和老夫人並排坐在暖乎乎的大炕上說著話,樓思玥和樓宇堯則伏在距她們兩尺擺佈的炕桌上猜謎解悶兒。大略是猜了幾次都冇猜中,她顯得氣鼓鼓的,樓宇堯倒是半含笑意逗她。
武安伯大笑著蹭了蹭她的臉,“你這小東西嘴巴最甜,才幾個時候不見罷了,便被說得如隔三秋似的。”引得阿玥軟綿綿地揪起他的髯毛,咯咯地笑。
老夫人此時已看出不對來了,阿婉幼時長在她身側,就連厥後出府單住也是由她親手挑的教養嬤嬤,阿婉是甚麼樣兒她最清楚,若非非常毒手之事,斷不會失態至此,她可不信甚麼“冷到手抖”的大話,但見此時人多嘴雜的,也不好細問,隻順著阿玥的話將語蓉和聽芙等人訓了幾句:“女人家如何受得了涼!今後出門可得給你家蜜斯備夠了熏炭,切莫再凍著她了。”
“皇後孃娘同陳貴妃一貫齟齬反麵。”她將話點到為止,闔眼假寐。
樓挽裳“唔”了一聲,雙手撫在湯婆子上,微微垂下蝶翼般的眼睫,喟道:“皇宮麼,自是好玩兒的,鎏金銅瓦熠熠生輝,雕梁畫棟奢旎神麗,比比瓊樓玉宇,到處飛閣流丹……”
“文翰也領著你媳婦歸去吧,她懷著身孕,費心陪了我這個老婆子好久,也該歇息了。”將樓宇恒和趙清萱小兩口也趕歸去了,老夫人對靈竹使了使眼色。靈竹將閒雜人等一併帶了出去,守在門口。
“這個我早曉得啦!”樓思玥坐在父親懷裡也不誠懇,軟軟地扭動,嬉笑道,“阿姊不是早就說過了麼?我問的是年宴與平常的宮宴有何分歧。”
老夫人撫了撫她的頭頂,問道:“方纔不是還喊困?現下也見了你爹孃,快去睡吧。”她知祖母這是有話要跟爹孃說,即便已經不困了還是點點頭,牽了訪雨和奶姆呂嬤嬤的手歸去了。
樓思玥噘起粉嫩嫩的小嘴,有些不高興地看了問蘭一眼。後者卻一向憨笑著,剛要再勸便見火線有人提著燈籠呈現,再一看便瞧到了搶先一人恰是大夫人房裡的,便道:“蜜斯你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