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身後的舒氏等人瞧著火線玩鬨的父女倆，都臨時將煩苦衷拋到一邊，樂嗬嗬地進了門，解了大氅遞給門口站著的丫環婆子。樓宇恒上前給祖母見過禮後，拿眼偷偷覷著趙清萱。

老夫人瞥了眼冷靜不語的樓挽裳，撚動手裡的紫檀念珠，道：“塞翁失馬，焉知非福。也莫憂心了，既然嘉王等人都看好我們阿婉，便足以表白阿婉品德貴重，如此一來，倒也不是回事兒了。”

樓挽裳“唔”了一聲，雙手撫在湯婆子上，微微垂下蝶翼般的眼睫，喟道：“皇宮麼，自是好玩兒的，鎏金銅瓦熠熠生輝，雕梁畫棟奢旎神麗，比比瓊樓玉宇，到處飛閣流丹……”

樓思玥才發覺屋內的氛圍有些沉悶，乖靈巧巧地從父親的腿上順下地去，回到了祖母身邊。

語蓉拿了帕子幫她擦著，她昂首衝mm淺笑：“天兒太冷，凍得我顫抖，竟是連茶也拿不穩了。”

舒氏恭敬地回道：“媳婦免得。”

皇後孃娘賜婚之事，既在料想以外，又在道理當中。舒氏雖不肯女兒定下太早，卻也隻能認命，又怕女兒想不開，扣問道：“你跟娘說實話，是至心想嫁與你岑玉表哥麼？”

樓思玥一聽，將猜謎的紙筆往前一推，不玩了。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，笑得慈眉善目：“阿玥等急了吧？快去接你爹孃來！”

本年這個春節於武安伯府來講並不歡愉。

這時，老夫人房裡的大丫環靈竹笑嗬嗬地撩開厚重的門簾出去稟道：“大老爺他們返來了！”

正如祖母所說，皇後賜婚，由不得她家不該。她若率性，隻會給家屬帶來費事。

樓思玥噘起粉嫩嫩的小嘴，有些不高興地看了問蘭一眼。後者卻一向憨笑著，剛要再勸便見火線有人提著燈籠呈現，再一看便瞧到了搶先一人恰是大夫人房裡的，便道：“蜜斯你看！”

武安伯大笑著蹭了蹭她的臉，“你這小東西嘴巴最甜，才幾個時候不見罷了，便被說得如隔三秋似的。”引得阿玥軟綿綿地揪起他的髯毛，咯咯地笑。

除夕夜老夫人帶著孫媳婦趙清萱、孫子樓宇堯和小孫女樓思玥邊守夜邊等大兒子等人返來。趙清萱現在已有六個月的身孕了，肚子卻比普通人要大，太醫診脈時，又冇發明懷有雙胎的跡象，老夫人便曉得她這腹中定是有個胖娃娃，喜笑容開的同時，還不忘叮嚀她經常走動，以免倒黴出產。

“皇後孃娘同陳貴妃一貫齟齬反麵。”她將話點到為止，闔眼假寐。

“爹爹、娘！”樓思玥邁著小腿就想疇昔，問蘭忙牽住她：“階上殘雪未消，蜜斯把穩，彆摔著。”終是讓她誠懇下來，踮起腳尖朝他們揮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