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寧這下也不含混,聽清了以後立馬道,“民婦在此先謝過王爺!”
“天然。”東旌辰笑了,表示換她殘局。
沈寧也抬起了頭,粲然一笑,“王爺,這局應又是我勝了。”
“……”東旌辰意味深長得說不出話來。
沈寧暗歎運氣不佳,叫差役停了下來,她頂著日頭走上九曲木橋,到了亭子裡頭,她笑語吟吟地福了一福,“民婦給王爺、將軍存候。”
這話聽得有些彆扭,沈寧笑容未變,“民婦超越,還請王爺不要見怪纔好。”
“本王說使得,那便使得。”東旌辰冇有捉蛐蛐時的耐煩,一言一行儘顯皇家霸氣,“坐罷,李夫人。”
沈寧有些錯愕,看著他那副對勁的模樣不由莞爾,本來這愛好是真的。不過她怎地也想像不出他現下這副貴公子作派去逮蛐蛐兒的模樣。
“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,”她微微一笑,對黃陵點了點頭,坐了下來,一麵擺棋一麵想起來了,“說來將軍與民婦的那局棋還未下完呢。”她隨口道。
按理布衣百姓見到皇親貴族是要叩首施禮的,也不知這李夫人是不懂端方還是裝傻充愣,萬福暗忖,也不敢多嘴。
“李夫人此次為我雲州立了大功,本王定當上報天聽,不知李夫人想本王為你求個甚麼犒賞?”
又?黃陵背手驚奇。
這夫人直來直往的性子讓他不由思疑昨日在偏院她是如何忍下來的,東旌辰點頭,眼裡帶一絲莫名笑意。
“無門無派。”她答覆得乾脆。
“哈哈哈,恰是頭一回輸棋……本王領受了!”東旌辰突地大笑,全然無敗者怒意。
沈寧揚唇將棋擺好,問了一句:“王爺,還下麼?”
沈寧愛棋,最是惱他如許拿棋當幌子的做法,心想有話就直說唄,非得製造氛圍。這火氣加上兩天來的鬱氣攻心,一時打動三兩下將了他的軍。
“那麼李夫人的武學戰術是從那邊習來?”
黃陵聞言,笑著站了起來,“李夫人,請。”
東旌辰一手把玩手中羊脂玉蟬,一手用摺扇移子,非常舒暢。
不知過了多久,東旌辰抬了頭,神采未變,但看向沈寧的眼神變了。
“承讓!”暢快淋漓地殺完一局,這兩日的鬱氣竟也減退大半。她喜眉笑眼地對他拱了拱手。
“謝王爺嘉獎。”沈寧狀似很高興,笑得眼兒都眯了。
“嗬,瞧我這記性。”東旌辰布好棋,擺開摺扇扇了兩下,有些漫不經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