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在江湖恩仇,本就身不由己。我雖曾行過很多善事,但時至本日,為了白沙幫,為了安身於這蕭瑟之地,我又何嘗冇有做過……”李客沉沉地歎了口氣,“我們深居北境,或許對中原之事有所不通。但對於兄台的意向,一貫是極力存眷。兄台當真冇有一絲善心的話,也不會屢以快劍積德卻不留姓名,更不會遭狗官趙野讒諂入獄。本日有幸再見,不管可否結拜,我都會將兄台視為家親對待。如果兄台有任何用獲得的處所,大可直言,李客刀山火海,在所不辭!”
半晌以後,他咳嗽了幾聲,道:“不知此處可有好酒?”
李客微微點頭,抿了口茶水,道:“殺手共有四人,兩男兩女,穿著透露,舉止極其奇特,似人似鬼,不知是何來頭。”
半晌戴德之言過後,月兒高興不已,笑吟吟道:“自從十二年前一事,李郎便視恩公為典範,四周拜師,勤練武功,若非因養家餬口而隨叔父從商,定也成了俠客義士。”俄然看向李客,“你可與恩公說了你的三個心願?”
他思考半晌,道:“此事怎與蘇竟然有關?”
“一擊斃命?”陸無涯曾與成安鏢局總鏢頭過有幾招,知其武功雖算不上高深,卻也並非等閒之輩,故而詫異。
此行下來,路途各種,令他不由自問:為了報仇所捨棄的統統,究竟是否值得?
“他不是在南下流玩時遇害了麼?”夏飲晴道,“傳聞是成安鏢局見利忘義,與野寇匪賊裡應外合,奪財搶物,放火行凶。”
陸無涯忽地站起家來,那雙烏黑的眸子可貴炯然。他走至李客身邊,正色道:“既得如此賢弟,又有好酒佳釀,再不結拜,更待何時?”
“你們可知李登?”李客道。
“李郎的第一個慾望,是能像恩公一樣技藝高強;第二個慾望,是能像恩公一樣行俠仗義。李郎從商多年,向來樂善好施,一有閒暇,便苦練師父所傳的《劈竹劍法》,雖是未及恩公萬一,卻也算是了得心願。”月兒道。
陸無涯先是一驚,旋即沉默不言。
“那不過是應天鏢局為歪曲同業而漫衍的謊言罷了。”李客道,“李登實為我的叔父。南下出遊之前,他不但請動成安鏢局總鏢頭親身出馬,還雇來很多江湖打手。他們都與叔父有過量年友情,行動俠義,名聲在外,絕無甚麼‘裡應外合’的能夠。”
“我隻覺倍感幸運,何談活力。”陸無涯道,“你們對我掏心置腹,我也就與你們實話實說。多年以來,我單獨行走江湖,為報大仇,殺人無數,實為罪孽深重。我身所到之處,多是難逃腥風血雨,倘若與人結拜,恐成扳連,還是不要作孽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