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麼快?!”沲嵐怔住了:快意宮這邊才方纔接到動靜,此人如何就來了?
一掀幔帳,見公主也在,祁尚宮襝衽以禮,而後,行動匆促,走到貴妃娘娘麵前,抬高了嗓子與娘娘私語一番。
“還搭上了左淳良的便車入的宮……”宰相大人在這件事上,倒是相稱著力哪!鎣娘倒還沉得住氣,喚了聲:“沲嵐,差人往高公公處走一趟。”先刺探刺探:來的是個甚麼人?
“元臻?”
“站住!何事惶恐?”沲嵐姑姑厲聲喝止了寺人冒莽撞失的行動,出言扣問。
她本覺得皇榜貼出的頭一天,就會有人按捺不住、急躥出來,想不到,她竟足足等了七天!
從皇榜張貼出去,到有人來揭皇榜,未幾很多,整七天。
“看來對方還挺有耐煩。”鎣娘唇邊泛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。
“阿寧,莫說那元臻,此人如果一意孤行,你救得他一次,也救不得第二次!”
已把話帶到的祁尚宮,倉猝欠身辭職。
“這個元臻,倒真是個急公好義之人!”青年才俊,不成多得!寧然心中幾分敬佩。
“娘娘――娘娘――”
“尚宮不必多禮,快出去。”鎣娘眼睛一亮,急喚對方入內。
堂叔的嫡子,與她,應是堂兄妹的乾係。寧然眸子一彎,笑出幾分慧黠:“莫不是此人揭了皇榜?”
鎣娘挨著女兒身邊坐下,話鋒一轉,又問:“母妃問的是李戩,你對此人可有印象?”
祁尚宮倒是個機警人,一有風吹草動,頭一個就來快意宮,與沲嵐姑姑打了個照麵後,她緊著麵色、倉促入殿,跪在幔帳外輕呼一聲“娘娘”。
小寺人倉猝跪於內殿籠垂的幔帳外側,不敢再往閣房稍進半步,“咚”地磕了個響頭,吊著嗓子回稟:“娘娘,有人揭皇榜了!”
“寧兒從未見過他!”
“阿寧……”
寧然漫不經心腸答,目光仍落在案幾上,一幅輿圖已在她筆端顯山露水,稍一擱筆,她又撿起推在中間的幾本摺子,那是父皇前幾日憤而摔案的――諫官元臻上奏的摺子,父皇命人拿去燒了,她卻截來細看,看摺子上曆數朝廷用人的弊端,說匡宗用人隻憑愛好,不分忠奸,又說北方瘟疫與饑荒相伴,朝廷不該再比年兵戈勞民傷財,而應當建賑災的義倉,公佈施糧,撥派醫官……
看女兒眼中幾分可惜,鎣娘微嗤一聲:“此人哪,腦筋不活,一根筋!你就是悄悄派人給晏公捎信,及時保住了元臻性命,他可不必然領這個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