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止戈哭笑不得：“好了好了，說便是。”

“力不逮，切莫強求施為，太子之意並非不肯加冕為君，而是不想要皇太孫墮入他這般窘境。”

“與玨兒何乾？”

話未說完，門口小寺人走了出去：“陛下，抱刀司統領求見。”

說到這，天子破口痛罵：“這混賬東西竟他孃的說讓朕定要保重身材，多活幾年，將江山打理好了再給他，莫要甩給他個爛攤子。”

“渃嫣不敢妄下定論。”

“既陛下心中有了答案，為何還要扣問渃嫣。”

“渃嫣與世子殿下的婚事已是取消，陛下無需有所顧忌。”

季渃嫣拿起茶壺為天子斟了杯茶：“可為何陛下寫出了金戈鐵馬的意味，不，也並非是金戈鐵馬，看似筆走龍蛇，實為筆觸太重彷彿有千難萬阻需以蠻力破開普通。”

季渃嫣冇有笑，高聳的問道：“敢問陛下當年為何撥亂歸正，挽大廈之將傾？”

季渃嫣微微一笑：“陛下覺著世子殿下很有才調，重用便是。”

“若問天下，自是民重，若問皇權，自是世家。”

季渃嫣笑的如同花兒普通：“陛下也仁德，最是仁德。”

宮中，養儀殿。

“是啊，這不費心的混賬東西，開初，朕覺得驍兒是籌辦好了，隻是客歲年初時他去了南地校閱各處折衝府，返來後便各式不甘心。”

驍兒，全名康驍，AKA東宮話事人，職業，太子，職業遠景，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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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渃嫣可就直言不諱了，陛下休要憤怒。”

鬚髮斑白的康止戈如同一個等候小紅花的幼兒園小朋友，一副你快誇我快誇我的模樣。

聽到這話，季渃嫣終究暴露了不測之色：“能叫陛下金口玉言下了聖命，決然不會是爾爾小事。”

天子歎了一聲說道：“朕即位後，覺得想要固我康家皇權必先穩於天下世家，何如…你來與朕說說，到底是這世家首要，還是民首要。”

看了眼彷彿對此事並無興趣的季渃嫣，天子笑道：“誰知前幾日朕夜遊京中時見了那小子，似並不如京中傳聞那般不堪，擔了京兆府觀政郎之職後，更是印證朕的心中猜想，此子才學如何，朕尚不曉得，可這心腸應是不錯的。”

“你這妮子怎地明知故問。”

季渃嫣笑意更濃：“字，佳，表情，不佳。”

“卓娃子不是在宮外辦差，怎地返來了？”

“兩害取其輕，朕若不在乎身後名擔上個暴桀之君的名聲，驍兒他當真能初創個承平亂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