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振英痛的厲聲嘶喊,大汗淋漓,她雙手發顫,握住螳螂肢節,將它從肩上推開,又是一陣劇痛。
盤蜒內心好笑,又道:“你每天...要與他歡好十...十次八次的,將他榨得七葷八素,乾乾癟瘦,要他....風騷俶儻不起來。孩兒,這世上的男人都壞得很,你...你得謹慎防備。”他對勁起來,聲音漸響。
盤蜒道:“然後...然後你將他本門絕學全....全套出來,我便拜你為師,求你傳授我伏羲八卦仙法。女兒,你爹...命不久矣,隻要這麼個小謹慎願....”
那創口極深,幾乎碰上骨頭,若再深切寸許,她雙臂便被廢了。
盤蜒咳嗽幾聲,欣喜笑道:“孩兒,我....我另有遺言,望....望你萬勿推委。”
盤蜒道:“虎吼易氣!”
她賦性端莊平靜,此生從未有過如此失態,但在這短短半天光陰內,她經曆慘絕人寰之變,又受盤蜒極大恩德,瞬息間便將他當作親人與背景,褪去各種偽飾隔閡,將生性脾氣一股腦兒揭示而出,實則與同齡少女並無多大不同。
盤蜒笑了幾聲,說道:“你老哭哭啼啼的向我伸謝,我難道被嚇得一命嗚呼麼?故而逗你幾句,要你彆哭喪著臉。”
陸振英為人機警,不過一時被騙,當即發覺不對,將信將疑的問道:“然後呢?”
盤蜒笑道:“我命在瞬息,統統當可從權。”
盤蜒走到山下,盤腿打坐,陸振英感受靈敏,俄然發覺到他雖強顏歡笑,實則傷勢極重。她心中敬佩,暗道:“他內力不深,這般調息,不知要多久方能病癒。我要打起精力,好好保護他。”
她抖擻力量,儘力以赴,與這鐵甲螳螂纏鬥,初時瞧不清它無影無蹤的招式,隻能胡亂猜想,幸運遁藏。但數招以後,垂垂適應,那螳螂雙刀便再難到手。
那仙鶴真氣一擺翅膀,脫體而去,陸振英跪倒在地,拜了一拜,這才感覺傷處疼痛入骨,難以忍耐,她放聲大喊,遣散痛苦,喊了幾聲,卻又笑了起來。
她不斷躲過敵招,問道:“何為絕陽?”
陸振英冷冷說道:“你既自稱為父,我又怎能收你做徒?”
她心想:“這...這可如何是好?我方纔是幸運取勝,隻怕再無這般榮幸。”
陸振英喜道:“那何為易氣?”
她本身也極其倦怠,但景況總比那二獸一人要佳,加上本性仁慈,極本事苦,也顧不上歇息,持劍等待在山崖前頭。
到了近處,她驚覺此蟲足有一人高矮,像是螳螂,隻是渾身烏黑,龐大駭人。那鐵甲螳螂也見到她們,繞空翱翔一圈,驀地朝盤蜒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