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未落，鏡中氣象刹時被藍色冰霜覆蓋。弑天劍陣定格在半空，紫玥也被封在厚厚的冰層中。奇特的是，陸雲左胸的劍化速率較著減緩了。

"當代的懊悔。"老者終究昂首，暴露冇有五官的臉，"喝下它，你將健忘與她有關的統統痛苦。"

"彆看。"紫玥的聲音再次響起，比之前清楚了些，"劍閣會...吞噬影象..."

第三層空間比前兩層小很多，隻是一個淺顯的石室，中心放著張石桌，桌上擺著九杯酒。每杯酒上都浮著一把小巧的劍影。

"過分信賴天道公允。"

"師...父？"

"天缺劍骨..."石像的聲音呈現顛簸，"考證通過。但警告——你的心臟正在劍化，當劍意腐蝕心房時，你將永久留在此地，成為劍閣保衛。"

第九層冇有守閣者，隻要一麵覆蓋整麵牆的冰鏡，鏡中映出北海聖地的慘狀：八百名無靈劍修構成的"弑天劍陣"正在無不同進犯，玄冰族修士節節敗退。而懸浮在光柱中的紫玥七竅流血，八柄保護光劍已經摺斷三把。

平台中心坐著個恍惚人影，被九條鎖鏈貫穿身材。聽到動靜，那人緩緩昂首，暴露與陸雲一模一樣的臉。

"天真。"人臉規複原狀，"上去吧，第三層會給你答案。"

陸雲端起第一杯。酒液入喉的刹時，他看到一個與本身麵貌類似的青年跪在宗門大殿，背後插著七把長劍。最痛的不是利刃穿心，而是為首持劍者——他最恭敬的師兄眼中冰冷的殺意。

"懊悔之層。"桌後坐著個灰袍老者，正用抹布擦拭一柄斷劍，"喝下與你有關的酒，了斷那段懊悔，才氣持續進步。"

"殘念罷了。"少年拍拍身邊的石凳，"坐，我有話要說。"

幻景中的紫玥跪地痛哭，而"陸雲"冷酷拜彆的畫麵讓實在陸雲如墜冰窟。

陸雲渾身一震。這個稱呼喚醒了他第一世最深的影象——阿誰在山腳下撿到孤兒，教會他握劍的慈愛白叟。

霧人俄然散開，化作無數畫麵：被長夜閣節製的修士、被宗門壓榨的雜役、被血脈謾罵的星瑤族人...最後定格在紫玥被星紋腐蝕的場景。

"浮泛。"人臉嘲笑，"詳細。"

"去吧。"少年身影開端消逝，"記著，劍閣最底層藏著本相，但一定是你想曉得的。"

人臉俄然扭曲，變成紫玥的模樣："包含她嗎？如果保護她與你的道相悖呢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