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歲晚，好欠都雅？”

“歲晚……對不起……是我對不起你，我會幫你報仇，我會賠償你的……”

“你能如何賠償，你若真有慚愧，就應搶先殺了韓嬋，然後再自我了斷。你們這一對汙糟之人，就應當早早下地府……“”

昨晚洗過澡，吳歲晚的頭髮一向披垂著，方纔一陣亂扯亂拽，毀傷了很多。

“滾蛋，彆碰我……”

吳歲晚搶過銅鏡，嘴角微微含笑，擺佈擺頭，照來照去。

吳歲晚怒罵了兩句以後，又感覺此事怪誕好笑，一下一下揪扯著頭髮，越扯越急，越笑越大聲：“哈哈……沈長戈，你還真是卑鄙，疇前欺我弱，現在欺我傻。明顯就是個無恥之徒，裝甚麼和順郎君。還親手給我挽了一個婦人髮髻，是在熱誠我，還是在熱誠你本身呀？”

直到吳歲晚鬨累了，坐回門檻上，呆呆地望著天。

沈長戈握住老婆的手，急聲承諾道：“歲晚，你不要想疇昔的事，我會幫你報仇的，必然會的……”

“憑甚麼？我吳歲晚哪一點對不起你？”

“我有夫君了……”

沈長戈跪坐在吳歲晚身前，管不了額頭的脹痛，顫抖著嘴唇，低聲安慰。但虛抬著的手臂，卻不敢碰觸老婆的半分衣角，任由吳歲晚行動鹵莽地扯亂了方纔梳好的髮髻，扯斷的髮絲輕飄飄落了地。

“我前日見一個女人梳這類髮式，還怪都雅的，我就想著返來，給我家的歲晚也梳一個，公然很都雅！”

“喜好？”

直到再也無事可做，他纔拿起一把木梳，又打了半盆淨水，跪坐在吳歲晚身後，用木梳蘸著淨水，一下一下地梳順女人亂糟糟的頭髮。

“嗬嗬……”

起先，吳歲晚像小孩子背書似的，唸叨著那兩句話。唸叨來唸叨去，越念越煩躁，椅子也坐不住了，飯也不吃了，站起家來，揪扯著頭髮，滿屋子亂轉。

吳歲晚的笑瞬息間消逝，一揚手，就將銅鏡擲了出去，掠過沈長戈的額頭，砸在空中上，滾出了很遠，嘩啦啦響了一陣，才歸於安靜。

沈長戈把頭髮打告終，在床頭小櫃裡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粗布帕子，解開活結，將最新梳下來的一綹頭髮包了出來。

“為甚麼要毀了我？是我上輩子欠了你們這一對狗男女嗎？”

從小到大，冇有人誇過她標緻，卻經常被最靠近的人唾罵醜惡。冇人理，冇人愛，天然養成了低眉順目，沉寂寡言的性子，更顯得小家子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