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世上最不好管的東西,就是人的兩片嘴皮子。吳歲晚從小見過太多,也聽過太多,完整不放在心上。
“哈哈……兄弟讓你,實在不可,再贈你一副藥……”
就像女人聚在一塊兒,喜好聊衣裳金飾,聊丈夫孩子。男人們聚在一起,最喜好聊彆人家的娘們兒。
“傳聞這娘們兒被自家爺們兒嫌棄,婆家待不下去了,回孃家討餬口。大要看來挺勤奮,也挺不幸。但你瞧瞧她阿誰不值錢的模樣,一點冇個分寸,整日圍著阿誰鄉巴佬轉悠,嘻嘻哈哈的,不是動了春情吧?”
一刻鐘後,一聲嬰兒哭泣,老婆子抱起孩子,欣喜中摻雜著莫名的沮喪,喊了一聲:“是個男孩兒!”
男人的手勁兒不鬆,嗬嗬笑道:“謝這位娘子體貼。賤內的身子一向非常安康,你也瞧見了,福大命大的,眼瞅著要疇昔了,還能生下兒子,緩過氣來。這都是老天爺開恩,我疼還疼不過來呢!我這就抱她回家,免得凍著了……”
吳歲晚朝呆怔的幾個婆家人大喊,同時翻開隨身照顧的醫藥箱,拿出一把剪刀,哢哢幾剪子下去,剪開了妊婦已被鮮血滲入的裙裳。
田大夫也擠過來,幫手攔著男人,不讓他帶走他所謂的賤內。
“啊哦……”
難產不請大夫,直接把人扔到冰天雪地裡等死。生下男孩,也不見幾人有多少喜氣……
正在此時,遠處傳來一陣短促混亂的馬蹄聲。世人抬眼望去,狹小的山路上趕來一輛馬車,馬車前麵還墜著一輛光板驢車,車上坐著四五個拿著鎬把的壯勞力。
“對對對……你夠不著的是天鵝,你隨便禍害的是母雞。這邱娘子不上不下,肉質如何尚不曉得,但那滋味必然與眾分歧,不如你去嚐嚐。”
四條腿就是比兩條腿跑得快,一刻鐘後,吳歲晚等人來到了城外一個荒山腳下。一個妊婦渾身血跡,躺在糜子杆串成的墊子上,被扔在雪地裡等死。
產婦凍到手腳生硬,神采青黑,折騰了半個時候,若不是吳歲晚施針,吊著她一口氣,早就見閻王爺去了。
幾小我愣愣的,你看我,我看你,眼神裡都是不甘。但病人已經會動會喊,總不能再說她要死了,有救了。明麵殺人,誰也不敢。
吳歲晚的動機一閃,當即甩了甩腦袋,如何俄然想起阿誰黑心腸的傻貨,她也是真傻啦!
“快給妊婦披上件棉襖,當場接生。”
“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