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產不請大夫,直接把人扔到冰天雪地裡等死。生下男孩,也不見幾人有多少喜氣……
免得凍著了?這句話聽著像是人說的話,但是麵前人模畜牲樣的丈夫,也會說人話,還怪好笑的。
小女人抹一把鼻涕:“我不曉得有多遠,不歇氣兒的跑,要跑兩刻鐘……”
“哎呦呦,這話說的,我如何聽著一股子酸味兒呢?難不成那娘們兒冇來勾搭你,妒忌了不成?”
不要覺得,隻要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男人嘴騷。很多讀了書的男人也是男人,隻是大要裝得好些,背後裡都是一樣的肚腸,嘴巴臟得很。
吳歲晚不受閒人所擾,聚精會神又是一針下去,妊婦吐出一口濁氣,半展開眼睛,認識方纔規複,身下劇痛傳來,啊啊慘叫。
“哈哈……兄弟讓你,實在不可,再贈你一副藥……”
“啊哦……”
妊婦的婆家人圍著田大夫數落擯除,吳歲晚趁機湊到妊婦跟前摸了脈,人確切還活著呢!
田元放下茶盞,正想要開口摸索,就聽門彆傳來小孩子的哭喊聲。
一刻鐘後,一聲嬰兒哭泣,老婆子抱起孩子,欣喜中摻雜著莫名的沮喪,喊了一聲:“是個男孩兒!”
就像女人聚在一塊兒,喜好聊衣裳金飾,聊丈夫孩子。男人們聚在一起,最喜好聊彆人家的娘們兒。
“誰曉得呢?我也第一次見打閒工的女人,茶水供不上,地也掃不完,就是一個跟男人搭話兒靠近乎的本事。除了空曠久了,忍不住了,急著要爺們兒疼,她還能圖個啥?”
吳歲晚的動機一閃,當即甩了甩腦袋,如何俄然想起阿誰黑心腸的傻貨,她也是真傻啦!
“你可拉倒吧!那女人除了肥瘦均勻,還那裡有女人味兒?青樓裡的三等花娘都比她有姿色,我得餓成甚麼樣?能去惦記她?”
“田大哥,快喝口茶,潤潤嗓子……”
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,轉頭瞥見吳歲晚在妊婦身上紮針,趕緊奔過來,驚聲大喝:“彆動我婆娘!”
正在此時,遠處傳來一陣短促混亂的馬蹄聲。世人抬眼望去,狹小的山路上趕來一輛馬車,馬車前麵還墜著一輛光板驢車,車上坐著四五個拿著鎬把的壯勞力。
馬車伕揣好銀子,領著小女孩兒,快馬加鞭而去。
“快給妊婦披上件棉襖,當場接生。”
“哎哎……你乾甚麼呢?”
吳歲晚隨行在側,細心打量田大夫不按通例來的治病伎倆,重視聆聽他嘮家常式地闡發病情,又見他把小雜工和小門徒的活計都包辦過來,失職儘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