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必現在火燒眉毛了,婆母隻好先斬後奏,拿得人蔘救了兒子再說。
沈拂煙讓她出去叫蘆白。
“這是前些日子工部侍郎府上送來的,你拿上這帖子,親身送回他們府,然後求株人蔘。”
她甚麼也冇說,隻是走到宣文珊身邊,漸漸傾倒手中茶碗。
“冇有二爺荒唐,帶著外室去花樓,還要老婆的嫁奩治病。”
“我纔將中饋移給大嫂三日,府中下人就鬆弛成如許了。”
“嫁奩是女人家的底氣,何時變成丈夫逛花樓的兜底錢了?”
她昔日從不如許說話,老夫人被噎得氣血衝腦,趔趄倒在床邊。
沈拂煙冷下臉,宣文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。
“母親一口一個我無子,我也想有本身的孩子啊,”沈拂煙神采淡淡,“大夫說我不能勞心,我不想接帳本,不也是為了二房開枝散葉麼?母親不必給我戴高帽子,這偌大的相府,除了我就冇人管家了?”
“你,錙銖必較!難養小人!”
“田氏實在不擅管家,今後這內院還是你來掌吧。”
床上,宣文央恨不能站起來指著她罵。
蘆白和綠榕都暴露懼意。
“蜜斯,您為何要見阿誰殺神?”
“那我問你,來日你嫁了人,婆母吃藥用你的嫁奩、妯娌姑子購置行頭用你的嫁奩,就連丈夫養外室、養私生子、逛花樓,全都用你的嫁奩,你肯不肯?”
“公中無銀,你們吃的用的,半數都是我嫁奩裡掏的,我戴德戴德甚麼?戴德你們讓我刻苦?”
頓時魂飛魄散。
老夫人使了個眼色,過了一會,嬤嬤捧來一個木匣。
沈拂煙語氣安靜:“母親少動氣吧,免得氣病了,又要找我拿人蔘,此次可冇了。”
田氏臉上被嬤嬤塗了膏藥,忍痛低頭。
“沈拂煙,你反了天了!”老夫人緩過氣來,氣憤嗬叱。
“奴婢聽的真真的。”
老夫人緩過氣來,這才故意機經驗兒媳。
沈拂煙看向她,宣文珊一身彩暈蜀錦,襯得容顏嬌俏,帶著一絲少女刁蠻。
她把沈拂煙叫到宣文央房中:“你太不懂事了,宣兒存亡攸關,你卻還在負氣,若當晚及時取出銀兩買了人蔘,現在宣兒都能去上朝了。”
沈拂煙當個故事聽,感覺還挺下飯。
她淡淡回擊,一旁的小姑子宣文珊扶著母親,尖聲斥道:“沈拂煙,你們沈家教給你的女德都忘了?你一個冇爹的,能做相府主母,不戴德戴德,竟然還敢如許氣母親和二哥!”
田氏臉上又添了新傷,站在一旁不敢出聲。
去找裴晏危,不過是想著可否看在幼時相守的份上,請他對她多些憐憫,伸手互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