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提到了明華郡主,太子微微沉默一瞬,又朗聲笑道:“是孤忽視了,還是母後殷勤,如此,孤便差人同明華說一聲。”
“若非你,朕恐怕已經下了罪己詔。”
他重新看向沈拂煙,語氣有些誠心。
“你想要甚麼犒賞?”齊淵帝看著沈拂煙。
她紅著臉穿戴好,桂米出去低聲道:“蜜斯,都督差我同您說,現在聖上龍顏大悅,您越快進宮謝恩越好。”
天啊,這頭上洗下的水都是帶色彩的,她竟然如許給他瞧見了,他也下得來口。
裴晏危眼底帶著笑意,摸了摸她的髮絲。
太子的聲音沉穩有力,放在之前,沈拂煙不太情願參與這類宴席,但現在她想多刺探動靜,因而欣然點頭。
齊淵帝看著她眼下烏青,半天冇說話。
反倒是宣家阿誰信誓旦旦的二公子……
他並非父皇那般專斷橫絕,治國時多了分仁德,但也少了分魄力。
姚皇後正與太子低聲細語,扳談間,一名宮女倉促前來,輕聲稟報。皇後聞言,麵上的神采微微一滯,似有不安閒之感掠過。
“好,朕便許你一個史館主事的官職。”
肅州大災拖了數月,派去的官員財物數不堪數,卻越拖越嚴峻,最後另有範圍龐大的時疫,最首要的是,肅州衰弱,邊疆北羌恐怕會趁機進犯。
太子也在?
“也非甚麼大事,隻不過是沈女官去肅州前,孤邀她參與宣寧侯世子的曲水流殤宴,厥後出了些事,此宴遲延到現在還未辦,沈女官若得閒,可同孤赴宴。”
恐怕姚皇後是在防著她同太子走近。
裴晏危感受著掌內心柔嫩的觸感,心也倏然軟下來。
想到裴晏危呈到禦前的一些證據,齊淵帝的神采非常丟臉。
沈拂煙是救了半個大齊。
“謝陛下聖恩,下官纔回京安設,心還掛在肅州未飛返來,隻想歇上幾日,好好同父親的牌位說些話。”
劉福帶來的犒賞有好幾櫝,沈拂煙隻知此中是實打實的金銀玉石,並一些禦用之物,還未曾細看。
而朝廷現在兵馬衰弱,戰事複興,更加民不聊生。
齊淵帝微微揚眉:“你說。”
姚皇後按部就班誇了幾句,又賞了些財物,就把話題引到了太子身上。
她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裴晏危,惹得他喉頭微動,忍不住俯身輕觸幾下分開。
沈拂煙走進大門,一眼便瞥見屏風下暴露的四爪金龍紋靴。
“本督另有事措置,你洗快些,莫著涼了。”
她要一點點撬開被死死瞞住的本相。
沈拂煙一怔,隨即反應過來,裴晏危的意義是,讓她趁機去宮內多混些眼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