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妹放心，除了畫，孤也備了其他賀禮。”

他直呼太子名諱，聲音也冷硬了很多。

“皇妹有所不知，皇祖母愛好年青女子的妍麗，以往宮中也常掛著美人圖賞識，送此畫看似特彆，實則正正迎上了皇祖母的心。”

“不吃了，”不知為何，裴晏危的神采驀地冷了下來，“齊瑉看過的，我不想入口。”

盯著她暴露衣領的那截烏黑脖頸，齊瑉神采微暗，輕聲道：“孤本日過來，另有個不情之請。”

“到底如何了？”

“我這就再去給你做。”

“父皇與母後不便出宮，便讓孤連同他們的那份一齊帶來了。”

堂堂太子，也要來她公主府乞食？

沈拂煙發覺到不對勁，轉過身哄人。

齊瑉笑著啜了一口茶，悄悄盯著她。

“真不知太子為何本日來了，唉。”

“皇兄，廚房油汙重，您金玉之體……”沈拂煙的心頓時跳到了喉嚨口。

“皇妹在廚房裡做甚麼？這裡都沾了灰。”

以往在人前，太子給人的感受還是端方矜持，如何此次隻要他們兩人，太子像變了小我似的。

待齊瑉走後，她忙拎著裙子今後院去，剛繞過一處垂花門，便被一雙大掌捂到了堅固的懷裡。

綠榕小跑著拿來筆筒，裴晏危接過筆筒打量，雙目淩厲如刀，手掌被燭台的斑紋刺入，流出觸目鮮血。

她跟著太子到了前廳，這才瞥見一箱箱賀禮堆了整整半個大廳。

齊瑉笑起來。

“何必大費周章？皇妹做的吃食，不如也讓孤嚐嚐。”

這一看，便是裴晏危又妒忌了，沈拂煙心底好笑有欣喜，真想問問他，宿世是不是在山西裝醋的罈子。

他回身往前廳走，來去如入無人之境。

裴晏危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沈拂煙麵帶歉意地轉頭看他。

“晚些再做吧。”

隻是讓她畫鬆畫樟就算了，齊瑉竟讓她畫美人圖。

太子對峙，沈拂煙也不好推委。

齊瑉伸手在她側頰上微微隔空點了點，笑容穩定。

“皇兄想吃，說一句就是，這裡那裡是一國儲君來的處所？去前廳等著我吧？”

“皇妹竟會下廚？”

她不著陳跡地縮著脖子，甘願模樣儀態醜惡些，也不肯那種目光落到本身身上。

不會是太子近侍中哪個膽小包天的蠢貨吧……

沈拂煙為莫非：“實在是畫美人圖得用到硃砂，而我常常碰到硃砂就颳風團，冇稀有旬日消不下去，到時候盯著一張風團臉為皇祖母賀壽，未免大為不敬。”